去,這雪山寒泉的冰寒之氣就全廢了。”
一手提起陶罐,將水一下衝入天目釉的茶壺,猛然蓋上茶蓋,笑呵呵地道:“茶道精細起來,連爐子距離水壺的遠近都有法度。若是過於近了,則是水溫過高,若是遠了,則是溫度低了,都會讓茶水色香味減色不少。老朽可算不到這麼精準,只好稍用自身真氣,維持水溫不變。”
幾句話功夫,將手一指,茶壺口中飛出一股銀泉,一出就一分為六,注入茶盞中。揚手朝外一揮,四個茶盞就凌空飛到對面四人面前,懸空不動。
“多謝!”
猶如泥菩薩的四人這才回過神來,同時一抬手,接過茶盞。
蘇秉望著面前剩下的兩杯猶如琥珀色的茶水,沉聲道:“道友魂魄離散,沉淪三百載之久,今日才得復原。老朽就以茶代酒,恭賀道友劫滿難消。”
說話間,一個硃紅色的玉環一下凌空出現在空中,玉環中青光一閃,現出一團綠豆大小的紅光,朝前飛瀉,落地就化為一團如煙如光的人影。
儘管朦朦朧朧,看不十分真切,但卻能看出是一位臉龐略微修長的冷麵古裝女子,正對蘇秉怒目而視,臉上沒有一點兒感激的神色,反有滿腔的怒火。
茶盞中蒸騰而起的水霧,更是猶如有靈性般地朝那團若有若無的光影投去,漸漸影像越發明顯,女子臉上也露出幾分如夢初醒的表情。
剛剛端起茶盞的韓騫和韓霄,則是連忙放下茶盞,跪倒在地。
冷麵古裝女子口中發出蚊蟲般的聲音:“原來是你!莫要以為你將我魂魄凝聚還原,就可以挽回你毀我法牌的過錯了。”
化身蘇秉的陸淵不禁愣了一下,卻沒有想到人家居然記得原來的事情,略一沉吟,徐徐道來:“閣下魂魄剛剛凝聚,最好先找一個合適女子為替身,盡心休養,等元神凝聚之後,再找我算賬也不遲。”
說到這裡,突然面色一沉,道:“若是閣下欲奪舍重生,害人性命,恐怕你身上自帶的太清神光,就會自然發動,讓你魂消魄喪,連維持原來狀況都是有所不能!”
女子冷哼一聲,陡然化為一道星光,朝東南邊飛射而去,一閃無蹤。
空中遙遙傳來一句細不可聞的聲音,“血誓之約,絕無更改,我在南海恭候閣下大駕!”
蘇秉老人家也神色冰冷地轉過頭來,對白雲觀的兩位長老道:“老朽還有少許私事,就先行告辭了。”
虛空一招,懸在空中的硃紅玉環一下收在手中,蘇秉對起身的韓家老太爺道:“貴門陰煞與老朽積怨難消,大概會返回老巢,恭候我上門。你們韓家子弟,最好暫作壁上觀。無論輸贏,都不是你們所能參與的。”
突然自言自語:“我倒是多慮了。陰煞既能凝神歸元,不被我太清神光煉化,其實已經歸正,只是履行誓言,向我出手,我赴約就是了。這既是她的劫難,其實也是老朽該有的劫難。”
說完,人就憑空消失不見。
房間中的一套茶具,卻彰顯剛才發生了什麼事情。
餘下的四人卻知道,接下來必然有一場龍爭虎鬥,不過卻沒有此等法力神通前去觀戰了。 不過這樣的手段,面前這隻大老虎哪裡不知曉?兩道冰寒的目光盯了過來,眼看著母老虎就要暴走了!
陸淵連忙拿出一個弱弱的藉口,“老師,現在我還在試用期,擔任著這裡的保安工作呢,等下組長過來見不到人,可是要被開除的哦!”
母老虎毫不在意地道:“開除更好,難道還怕我養不活你?”
望著四周掃視過來的一二十道古怪的目光,陸淵簡直欲哭無淚。
好好的一個神仙,一剎那間就變成了吃軟飯的。
姑奶奶,我知道我是你命中的貴人;但你知道不知道,你是我命中的掃把星!?我們天生八字不合。
這麼強大的理由,陸淵當然無法說出口,更害怕母老虎直接將他送去精神病院。
母老虎這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名字取錯了,要是取個男孩子的名字,化解她命中自帶的煞氣,還可能變成一個淑女。結果偏生取了一個淑女名字,負負得正,於是徹底變成了一個女漢子。
於是在眾目睽睽之下,一個靦腆無措的大男孩,被一文文靜靜的大姑娘徑直扯上了一輛不怎麼起眼的寶馬車中。
陸淵被塞進副駕駛座,苦笑著調侃:“我還以為老師開的是賓士或者蘭博基尼呢?開這老掉牙的寶馬,真不夠檔次啊!”
原來不知道母老虎的真實身份,現在就算是瞟上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