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要走?”李大嫂吃驚地問道。
“走!”
“嬌嬌太小。”李大嫂關心地說。
賀子珍無奈地說:
“反正你在奶她,已經帶熟了,不要緊,感謝你帶孩子的一片恩情……”賀子珍說不下去,掉下熱淚。
何長工勸賀子珍:
“子珍同志,你還是認真考慮一下,是否打消走的念頭?”
“不!”賀子珍放下嬌嬌,一扭頭,跑出李大嫂的窯洞。
何長工跟著跑出來,在後面追趕賀子珍,一邊追趕,一邊喊:
“子珍,子珍……”
叄
毛澤東的家庭糾紛,雖不是那麼大張旗鼓地在延安城內鬨傳,但在高階幹部之間,卻時有所聞。毛澤東認為這是些小事,與一個人的大節無關,不足掛齒。可賀子珍卻感到難受,似乎還有些“羞愧”。她自個兒覺得,她在女戰友之間,彷彿有些抬不起頭。於是一走了之的心情,自然而生,而身體的創痛,更促使她迅速離開延安這塊“是非”之地。
一天,毛澤東從隔壁洛甫的窯洞開會回來,看見賀子珍紅腫著眼睛在收拾東西。那個在井岡山時準備的暗藍色蠟染小包裹,醒目地暴露在毛澤東的目光裡。
毛澤東長長地嘆了口氣說:
“子珍,你在幹啥?”
賀子珍頭也不抬地回答道:
“不是已經給你說過了嗎,我已向組織打了報告,離開延安。”
“去哪兒?”
賀子珍一邊收拾一邊說:
“去上海治病,取身上的彈片。”
毛澤東語重心長地說:
“過段時間,延安的醫療條件好了,就在延安治,不行嗎?”
“不行,現在就走。”
毛澤東明白賀子珍在這個時候堅決要走與自己有關,怎麼說呢?一個巴掌拍不響,難道說全是賀子珍的“過錯”?他沉吟了一會說:
“子珍,我這個人平時不愛落淚,只在三種情況下流過眼淚:一是聽不得窮苦老百姓的哭聲,看到他們受苦,我忍不住要流淚;二是跟我的通訊員,我捨不得他們離開,有的通訊員犧牲了,我難過得落淚;三是在貴州,聽說你負了傷,要不行了,我掉了淚。”
男兒有淚不輕彈。毛澤東說的完全是真心話,肺腑之言,他想以此來打消妻子遠行的念頭。
賀子珍不答腔,淚眼模糊地仍在清理東西。
稍停,毛澤東滿含深情地說:
“子珍,我現在的情況,同在王明那個時期不一樣,我有發言權了,以後,不會再讓你像過去那樣,跟著我受那麼多苦了。”
毛澤東這些略帶政治色彩深藏感情的話,似乎還不能打動賀子珍,還不能更改她遠離延安的初衷。這時的她,彷彿已經心灰意冷了,無論如何也不能響應丈夫的召喚了。她沉默不語,撫摸著那個暗藍色的蠟染小包裹直掉淚。
劉英、康克清、鄧六金、鍾月林、危秀英等姊妹聽說賀子珍要走,相約著急急來到毛澤東窯洞,見賀子珍的東西已經收拾好了,一個個心情沉重。
毛澤東見巾幗們來了,說:
“大家來得好,你們好好勸勸賀子珍,她非要走,怎麼也挽留不住。”
劉英探頭問賀子珍:
“子珍,一定要走?”
“待在這裡,心裡難受,走了好。”
“去哪兒?”康克清問。
“去上海治病,我一身的病,不治好,不行吶。”
鄧六金說:
“不去那麼遠的地方,到附近散散心,不行嗎?”
賀子珍嘆了口氣:
“散心,心都碎了,散不好了。”
毛澤東接過賀子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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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4)
“賀子珍不但身體有病,還有心病。”
鍾月林對毛澤東說:
“主席,你就讓著點賀子珍,她身體確實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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毛澤東瞅了一眼賀子珍:
“你們不知道,這年頭,賀子珍的脾氣越來越大,我毛澤東惹不起,一說就要離婚,不然就是出走。”
賀子珍望了一眼毛澤東:
“你惹不起,我替你走。行嗎?”
康克清勸阻著說:
“不說了,不說了,又越說越遠了,子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