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易。”
彭儒興奮地對賀子珍說:
“記得那年中華蘇維埃共和國在瑞金建立,我和你以及康克清、錢希鈞、周月林、曾碧漪六個人,在一起照了一張相。我和曾碧漪坐在你們四人面前,你們四人站在後面,手扶著肩,手緊緊拉著手。多親密呀。這張照片,我一直帶在身上,什麼時候都不離身。”
毛澤東頻召不回(3)
賀子珍拉著彭儒的手搖了搖:
“記得,記得,這才幾年工夫,怎麼就記不得了呢?唉,那時真開心呀。一身輕輕鬆鬆,可現在呢?”賀子珍感嘆起來。
陳正人淡然插話了一句:
“賀子珍同志——”欲言又止。
賀子珍看了一眼陳正人:
“正人同志,怎麼?你說下去呀。”
陳正人說:
“毛澤東同志知道你要來,要我和彭儒勸你回延安,不要去蘇聯,你已經走了好幾個月,大老遠來,真不好勸你,但毛澤東的話,我一定要帶到,希望你慎重考慮。”
“哎!——”賀子珍長長嘆了口氣,雙眉緊蹙,心想,這是離國之前,毛澤東託人最後一次的挽留了,一旦乘上飛機,再沒有相勸了。難道數月的奔波、勞累,就這樣算啦?何苦呢,她想像的新生活,始終在召喚著她,玫瑰色的曙光,始終在向她招手。自己還不到三十歲呀,用古人的話來說,才進“而立”之年,難道就這樣帶著彈傷當一個家庭婦女度過一生?非己所願,非情所願。她心情沉重地對陳正人與彭儒說:
“謝謝你們的關心,老毛的話,我不是不聽,但我有自己的實際情況,老毛不能替我解決,我只好自己救自己。”
“說得那麼嚴重?”陳正人說。
“一言難盡呀。正人同志。”賀子珍有些憂傷地說。
賀子珍的一席話,陳正人聽來也感到不無道理,特別是彭儒,還深表同情,於是便不好再勸下去,陳正人感動地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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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子珍同志,在國外,你多加保重了,祝早日康復。”
彭儒的雙眼潮潤了,想說幾句安慰的話,但不知說什麼了,一時竟語塞。
陸
錢希鈞說要好好勸好賀子珍,有一天晚上,兩人睡在一起,兩妯娌真的作了一次長夜深談。
錢希鈞儘量從一個女同志的角度,去打動賀子珍。首先用母女之情去說服她。
錢希鈞問:
“大嫂,你走了,嬌嬌這麼小,誰管啊?難道你不想她?”
“想,身上掉下的一砣肉,誰不想呀,但我已經安排好了,老毛空了會去看她的。”
“那大哥的生活,誰管呢?”
賀子珍不語。
錢希鈞閃爍其詞地說:
“聽說一些去延安的未婚女青年,專門找長征幹部,你不怕你走了,有人去找他?”
賀子珍輕微笑了笑,不以為然地說:
“他喜歡我,我走到天邊,他也喜歡我;他不喜歡我,我天天在他身邊,他也不喜歡。”
“到底大哥對你如何?”
錢希鈞提出的這個問題,賀子珍感到不好回答,只得說:
“你去問他好了。”
錢希鈞笑了起來,停了停,說:
“‘一日夫妻百日恩!’你們是十年夫妻,不容易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