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去那麼遠的地方,到附近散散心,不行嗎?”
賀子珍嘆了口氣:
“散心,心都碎了,散不好了。”
毛澤東接過賀子珍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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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走延安(4)
“賀子珍不但身體有病,還有心病。”
鍾月林對毛澤東說:
“主席,你就讓著點賀子珍,她身體確實不好。”
毛澤東瞅了一眼賀子珍:
“你們不知道,這年頭,賀子珍的脾氣越來越大,我毛澤東惹不起,一說就要離婚,不然就是出走。”
賀子珍望了一眼毛澤東:
“你惹不起,我替你走。行嗎?”
康克清勸阻著說:
“不說了,不說了,又越說越遠了,子珍,走,去我窯洞坐坐。”
“我哪兒都不去,我要遠離這個地方,走得遠遠的。”
鄧六金上前強拉賀子珍的手:
“走,我們出外走走。”
劉英她們簇擁著賀子珍離開窯洞。
毛澤東目視著巾幗們的背影,長嘆一口氣。
“唉,地球要轉,天要下雨,賀子珍要走,真沒辦法。”
肆
陝北公路上,一輛卡車在黃塵滾滾的公路上賓士。駕駛室內坐著憂傷的賀子珍,雙眼深情地凝視著賓士而過的窗外景色,雖然多數是寸草不生的黃土高原,缺少生氣,但在她眼裡,卻有幾分依戀。畢竟在這塊土地上,她生活了一年多光景,留下的印象是難忘的。
卡車奔跑了一天,總算到達西安,已是薄暮時分。
賀子珍來到七賢莊八路軍西安辦事處,辦事處主任林伯渠知道賀子珍要來,等候在那裡,賀子珍一到,林伯渠伸出雙手緊緊握住她的手說:
“歡迎,歡迎,賀子珍同志。”
“林老,打擾你了。”
“哪裡,哪裡,只是你來得不是時候。”
賀子珍一驚:
“林老,你說啥?”
“近接電訊,上海已被日寇佔領,淪為孤島,目前去那裡有困難。”
賀子珍遲疑了:
“那怎麼辦?”
“暫回延安,等待時機,如何?”
“林老,我的後腳邁出延安,前腳就不想回去了。”
林伯渠一笑:
“那麼堅決?還是暫時回去好。”
()
賀子珍一擺頭:
“不回去,不願回去受老毛的氣。”
林伯渠雙眼漾著笑意:
“唉!夫妻之間拌嘴,幹嘛這麼認真,人常說,‘一日夫妻百日恩’,何況,你和毛澤東已經是十年夫妻了。”
“林老,你不知道,毛澤東變了。”
林伯渠笑笑:
“當然變了,快變成中國共產黨的頭號人物了!”
“哼!大男子主義,喜歡獨斷專行。”
“如果真是這樣,我可以寫信勸勸他,你何故因此出走呢?”
“我要出來治病,好好休息一下。”
“在延安,不是同樣可以休息?”
“林老,你不要寫信,我的路,自己走,一句話,我決定要離開延安這塊傷心地,改變一下環境。”
林伯渠想了想:
“那也好,你在西安住些時候,消消氣,氣消了,再回去。”
賀子珍卻固執地說:
“不回去,我在這裡等。”
伍
賀子珍暫時不能去上海,只得住在西安“八辦”等待時機,林伯渠安排人員陪同賀子珍在西安遊覽,賀子珍便在古都西安過了一段暫時的平靜生活。
就在賀子珍滯留西安的日子,毛澤東在延安的窯洞裡,叫警衛員小李用木板釘了一個小木箱,將賀子珍忘記帶走的小木梳、小刀、剪刀等小物件裝在裡面,叫一個“八辦”來延安辦事的工作人員,回去時順便捎給賀子珍,同時告訴此人,要她轉告賀子珍,延安的醫療條件,也會好起來的,她的病,可以在延安醫治,叫她回來。
陸
賀子珍在西安“八辦”住室的燈下撫摸著毛澤東託人捎來的小木箱,觸景生情,悵然若失,陷入沉思。由於不知要等多時才能赴上海,她依稀湧動起一縷迴歸的念頭。特別是當她踱到床邊,開啟那條紅毛毯準備入睡之時,難忘的一幕幕,驀地出現在眼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