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著……跳著……
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提醒自己——任務已經結束了!我已經回來了!
彷彿只有這樣,我才能暫時忘記在克里特所發生的一切,忘記米諾陶洛斯臨死前的笑容。
當書本的白紙黑字封印了曾經的殺戮和輝煌,歷史其實已經變得蒼白和平乏。我一直以為自己可以永遠冷靜地置身事外。可是,當身在其中時,我還是會為它感到震撼,會為它感到心痛,會不知不覺地追隨著它的腳步,會不能自已地沉浸於它的悲歡離合——自己,終將無法成為一個局外人,超脫而平靜地坐看風起雲湧。
“小晚,來喝杯葡萄酒吧。”尼克將一杯葡萄酒遞給我。剛才聊天的時候,我們已經知道了對方的姓名,這個叫尼克的男人是新娘的弟弟。
我正好跳得口乾舌燥,接過酒杯來一口就喝乾了。這酒和以往我喝過的葡萄酒不同,帶著一些格外新鮮的微甜和特別的香味。
“真好喝。”我笑了笑。
他愉快地看著我:“那當然,這是我母親親自釀的,有獨門秘方,外面是買不到的。”見我喜歡,他非常體貼地又送上了一杯, “對了,這個……”他的目光落在了我掛在腰間的劍上。
“啊!”我看了一眼那把劍, “那是我買的旅遊紀念品,很不錯吧?”
他點了點頭: “你都去過希臘的哪些地方玩?”不等我回答,他又想起了什麼似的, “來了希臘,你一定要去克里特島!那裡有克諾索斯王宮的遺址,就是傳說中關押怪物米諾陶洛斯的迷宮。不過,你最好不要單獨一個人去,說不定米諾陶洛斯還在那裡等著吃人暱。”
晚霞的色彩由淺而深,由淡變濃,血一樣的顏色,把天空渲染得如火如荼,連海水都被映紅了。我望著前方,呼吸彷彿在那一瞬間停止,似乎有千絲萬縷的情堵糾結湧上心頭,哽在胸口,疼痛難忍。
既然這樣,我就不去了。”我勉強笑了笑,將杯中的酒一飲而盡。
“如果你願意的話,我可以當你的導遊。”他露出一個燦爛的笑容,“你需要一個像我這樣可靠的希臘男人,而我非常願意為你這樣的美女效勞。”
我輕輕地笑了笑。有一句沒一句地和他聊著,直到我感到有些頭暈,才發現自己不知再覺中喝了太多的葡萄酒。
“我要去找個地方休息一下。”我剛站起身來,就輕微晃了一下。
他眼疾手快地扶住我,無限溫柔地看著我的眼睛: “或許我們可以一起度過一個浪漫的傍晚。”
拜託,我只是喝得頭暈,還沒有喝糊塗了,他的意思,我可不是不明白。
我正要開口拒絕,一個熟悉的聲音從我們身後傳來: “那可不行。”幾乎是同時,我的身體被什麼力量拽了一下,一眨眼的工夫已經落到了一個冰冷的懷抱裡。
天光未暗,暮色卻已蠶食上來。我望著他那雙仿若流轉著星輝碎片的銀紫色眼眸,忽然間就說不出話來,心裡湧起了一種連自已也不明白的感覺。
阿希禮,他果然又出現了。而且,我好像並不討厭看到他。
“你是什麼人?”尼克吃了一驚。
阿希禮勾起一個魅惑的笑容: “那不關你事。”話音剛落,我只覺眼前閃過一陣紫色的光芒,再次睜開眼睛的時候,已經身處一間典雅別緻的房問裡了。
“你把我放下……”我的舌頭已經開始打捲了,那種葡萄酒後勁還不小。雖然我百毒不侵,可還是會喝醉的啊。
他的眼中帶了一絲笑意,將我輕輕放在床上。
“這、這裡是哪裡?”我繼續卷著舌頭。
“這裡是我名下的酒店。”他看了我一眼, “如果我不出現,你難道真要跟著那個男人走?”
“我、我才沒那麼傻……我要出去……”我揉著自己越來越暈的腦袋。和他同在一個房間,太危險了。
“沒想到你也會喝醉。”他似乎有些好笑, “這就是你身上流著一半人類血液的緣故。純正的血族,是永遠也不會喝醉的。”
“我、我沒醉!我清醒得很,如果你……”我瞪了他一眼,沒有說下去。
他輕輕笑了起來,走到我身邊,彎下腰將嘴唇貼近我的耳廓,一半是調侃,一半是誘惑:“如果我——什麼?”
冰涼的氣息拂過我的耳垂,麻麻的、癢癢的,我覺得自己的臉好像又快燒起來了。
“放心吧,你這種青澀的小孩——”他露出了一抹邪惡的笑容, “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