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2 / 4)

徐長卿被魔刃抵住咽喉時,如釋重負地逸出一聲喟嘆。“你贏了。”

重樓沒有計算兩人到底過了幾招,但他知道這一場比鬥遠遠不止三十招。激烈的對決在徐長卿剛剛傷愈的蒼白顴骨上燃起兩酡倦怠的紅暈,臉色愈白,愈襯得面若桃花。經過一場劇斗的青年虛弱而英挺,禁慾又誘引,正是重樓在夢裡見慣了的模樣。

夢裡無數次低吟呻喚的薄唇此刻只隔了一個擁抱的距離,殷紅冶豔。

難以自控的慾望驅使重樓低頭噙住青年的嘴唇,狠狠吻咬。未及收回的刃鋒在徐長卿修長的頸項上捺下一道血痕。青年一驚之後的奮力掙扎和淡淡的血腥味彷彿荒野中一聲緊接著一聲的狼嚎,事與願違地激發了重樓的兇性。

重樓不容抗拒地擁緊徐長卿,用力之大直似要將徐長卿連皮帶骨揉進軀體。蜀山掌門身上散發著修道者獨有的清靈之氣和紫檀沉香的味道,這種對妖魔極具誘惑力的氣味無形中助長了魔尊急於將其佔為己有的渴望。

“徐長卿!”重樓啃噬著徐長卿的名字和雙唇,濁重地喘息著把青年壓倒在地。重樓一向只知道用手去決鬥、去殺死敵手,唯一一次用手去愛撫是在久遠之前擁抱女媧後人。但是如今他只想扒開青年的衣襟,把他在夢裡做過無數遍的事在青年身上重溫一遍。

緊隨著道袍被撕開的裂帛聲,有劍鋒冰冷地抵在他喉間。“放手!”

劍鋒微微割破下頜的感覺讓重樓突然迸出一聲冷笑。“我是魔。你再強也不過是個散仙,想清楚,你跟我動手是沒有勝算的。”

徐長卿蒼白而疲憊的臉上有痛楚一閃而逝。“就算閣下恨我,也不必如此羞辱我。”

重樓不明白為什麼對他來說再自然不過的求歡到了徐長卿嘴裡就成了羞辱,雖然不屑用強,卻也不肯就此罷休,又問:“你真的不願意?”

徐長卿猝不及防,頓時有點哭笑不得。重樓的話顯然不是出於譏諷或調侃,於是徐長卿只好懷疑魔物是否不辨雌雄不忌陰陽。“貧道是男的,還是個出家人。。。”說著慌亂地從魔尊懷裡掙出來。

“這又有什麼相干?”

“就算都不相干,你我也只能是泛泛之交。”徐長卿苦笑,沒想到居然有一天他還要跟魔尊解釋男女陰陽、親疏遠近、人魔有別。他曉之以理引經據典說了半天,而重樓只回了他一句:“要本座放過你,除非本座不再夢見你。”

魔尊重樓深信自己已經找到了女媧後人所說的有趣的事。這時徐長卿對此還一無所知。?

☆、魔印

? 重樓越來越頻繁地出現在無極觀。他注視著徐長卿晨起練劍、日暮打坐、晚間誦經。枯燥乏味的日常由徐長卿做來,有條不紊、規律有如星辰運轉,一言一行透出難以言說的沉靜。

對照之前徐長卿在神魔之井惶惑失措的神情,重樓覺得很有意思。凡人就是凡人,就算修成仙又如何?再往前追溯,重樓記起徐長卿曾為了女媧後人一怒對自己拔劍相向。原來蜀山掌門並非七情不動,而是沒給戳到要害。重樓覷眼瞧著徐長卿餘悸未消地躲閃他的目光,忽然焦躁莫名,很想一把扼住青年的喉嚨讓他再也無法閃躲回避。

徐長卿不看重樓。只在仰望天空的那顆兇星時,有不安流露在微蹙的眉間。

將近一旬,沒有人來拍響無極觀的大門。長安妖亂似乎暫時平息,但是蓮桂這兩種分別屬於兩個季節的花詭異地在帝京同時盛放,無疑暗示著時序紊亂的癥結依然如故。令徐長卿尤為不安的是:橫跨西北天際的血紅色兇星正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洶洶迫近。

一籌莫展的時候,徐長卿試過向重樓探問引來兇星的到底是何方妖魔,重樓一怔之後笑了:“想知道?”不等徐長卿回答,拿眼在徐長卿身上掃了幾個來回,加深了笑意:“你拿什麼來交換?”

魔尊的回答讓徐長卿再一次意識到:魔終究是魔,任何事都可以拿來交易。也許對重樓來說,建言劍不過是交換一場決鬥的物件。徐長卿從重樓赤紅灼熱的眼瞳裡讀出了這一次魔尊想要他拿去交換的是什麼,魔尊談及“交換”時毫不掩飾的慾望讓徐長卿陡然變色。

蜀山掌門試圖避開重樓的逼視,但卻避不開重樓咄咄逼人地向他逼近,靠攏。一人一魔體形懸殊,湊得近了徐長卿整個人全被籠罩在魔尊的影子裡。經歷了神魔之井那一場匪夷所思的決鬥,徐長卿好似驚弓之鳥。他一手在袖底拈了術訣,一手猶疑著虛搭住身後長劍。只聽重樓說:“本座改主意了。”

徐長卿一驚,第一反應就是拔劍。手指觸及劍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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