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護他。”趙永青粗聲粗氣的哼道,對金鬱騏的行為極之不滿。
奉嫻只是安靜的聽著,沒有表達一點個人看法。
趙永青盯著她,接著道:
“我不管你主子對你是真心追求還是隻是拖著你當個煙幕彈,想轉移我們的注意力,好讓他在背後胡搞些什麼把戲。那都不重要。總之,他把你拖下水了,就得對你負責。你的安危,掛在他身上,你最好清楚這一點。”
奉嫻微微蹙著眉,抬眸與趙永青對上,仍是不語。
趙純慎嗤笑一聲,加以說明道:
“如果你不明白二姨的意思的話,那我解說一下好了。我二姨的意思是說,現在不管你是真的飛上枝頭,還是隻是被我那表哥利用來轉移我們的注意力,你都得跟我表哥一同擔起他現在肩負的責任。如果你不想發生任何意外的話,那最好牢牢守住我表哥,緊緊抓著他,你的安全才會得到保障。”
奉嫻其實很想告訴這位辣妹,自己的理解力沒有那麼糟糕,而且她這不叫解說,叫轉達。若有人對趙二姨的話聽不明白的話,也不會因為她的“解說”而更清楚一分。
三人像是下足了馬威,目標達成,準備走人了。
“告訴金鬱騏,我們明天下午三點會再過來,他最好在家。”
在三人充滿威力的目光盯視下,奉嫻低下頭,輕聲道:“如果見到金先生的話,我會轉達。”
“如果你清楚你現在的處境的話,就不會說‘如果’ ,而是‘一定轉達’ 。”趙永青搖下這句話,領頭走人。
奉嫻警覺退開,一路縮到牆邊才停止,讓三人以龍行虎步的姿態走出大門。
奉嫻目送她們離去,看著大門自動合上,然後低垂著的目光,定在一旁被忽略得很徹底的玫瑰花束上。
第五束鮮花,仍然是莫名其妙的存在。
就跟她現在面臨的情況相同,都是莫名其妙。
第五章(1)
金鬱騏是個很有錢的人,因他生來就獲得了足以優渥過一生的財富;而他所有財富皆繼承自父親。金鬱騏的父親金守恆並不是個什麼商業大亨,或者在商場上有舉足輕重地位的人,事實上,他很沒沒無聞。臺灣的有錢人很多,但出名的卻很少;金守恆正是那種做人低調、悶聲發大財論調的忠實支持者。
在金守恆短短四十年的人生中,對於理財,他只做了三件事——一是將繼承自父親的大片土地逐一變賣投入股市;二,在全民瘋股票時悄悄將手中大量持股分段拋售轉為現金;第三件事,將現金拿出一部分買了一點土地、房子,最後將手邊仍然用不完的鉅款用做創投,大量資助各種新興產業,為那些想創業而沒有資金的人提供幫助。三五年下來,有大半的投資是失敗的,因為那時臺灣的經濟隨著股票的崩盤而急遽衰退,幾乎沒有什麼行業是做得有起色的。當第五年的第一份投資報告結果出爐時,金守恆的財務經理人告訴他:他投資出去的鉅額金錢有七成血本無歸,只能認賠,但有三成是獲利的,而且未來前景非常樂觀,絕對可以彌補所有虧損的部分,還賺進更多。
七成的投資失敗率並沒有拖垮金守恆,就算全部的投資都失敗,也頂多讓他一時資金週轉有困難而已,卻是於根本無傷。而,另外三成的投資收益,正如理財師所預估的,在未來十年裡給了他百倍的回報。
於是,當金守恆在壯年離開人世時,留給獨生子的,是一筆非常巨大的財富。有土地、有房產、有黃金珠寶古董和大量現金,以及一些股票。
那股票不算多,至少不夠多到足以在那些公司裡說上一句話,但勝在都是現今最賺錢的大公司股票,每年分到的股利非常可觀。
當年金守恆的父親留給他的只有土地而沒有流動資產,所以金守恆才需要在理財上費盡心思——他是個性情淡泊、渴望生活安逸的人,讓他為了賺錢而傷腦筋,實在也是委屈了;所以他希望自己的兒子這輩子不用為了理財而煩惱,可以享樂自由過一生。他的期望當然沒有被兒子辜負,金鬱騏如他所願活得很執垮,卻不是個敗家子,也不是那種心比天高、智比豬低的笨蛋,從來沒有被說動去創業,幻想當個商場天王什麼的。雖說每一個有錢人身邊永遠少不了在耳邊吹風煽動慫恿的人,金鬱騏身邊當然也有。他不在乎當個小小的散財童子,可若要他熱血沸騰的去傾注心力財力體力,就只為了三十年後變成一個王永慶第二、郭臺銘第二之類的人物,那是不可能的。
金鬱騏不介意像他父親那樣,偶爾對一些有才氣、有創業雄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