們的精神支柱不坍塌,再兇惡的敵人也會被他們擊敗。”
許曉雯說這番話的時候,感情真摯虔誠,羅飛被她打動了,目光中流露出一絲讚許的意味。然後他又想到一個疑問:“你那麼小就離開村寨了,那麼,你對‘惡魔’的傳說了解多少?”
“此前幾乎一無所知。我在的時候,聖女從來沒有給我們講過關於‘聖戰’和‘惡魔’的事情,我現在知道的,都是不久前索圖蘭大祭司告訴我的。”許曉雯的回答多少有些出乎羅飛的意料,她還解釋說:“所以昆明的那個病人說出‘恐怖谷’和‘惡魔’的時候,我當時並不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可他喊出了‘雅庫瑪’的名字呀?”羅飛有些詫異,“你當時沒有覺得奇怪嗎?”
許曉雯搖搖頭:“我只知道我姐姐的乳名。”
羅飛心中釋然:不錯,她們姐妹分離的時候,才剛剛六歲,平時都以姐妹相稱,互相不知道對方的大名也是正常的。然後他繼續問道:“你回到村寨裡有多長時間了?”
許曉雯略算了一下,回答:“這是第八天了吧?這些日子,大祭司都在教我聖女的一些禮儀,這都是為了今晚我和族人們見面時,不致於穿幫。”
“你的氣度確實已和昆明時的那個學生大不一樣了。”羅飛笑著說道,“不過你對自己還不太自信,所以才會帶上一層面紗?”
許曉雯也笑了,算是預設了羅飛的猜測。
不過這種輕鬆的氣氛很快便被羅飛的下一個問題打破了:“你為什麼要殺死水夷垤?”
許曉雯苦笑了一下:“這並不是我的意願,在此之前,我甚至從來沒見過這個人。只是安密首領和索圖蘭大祭司告訴我要這樣做,他們說,正是水夷垤與一個漢族男子內外勾結,盜走了聖物,使得惡魔重生。我姐姐前往‘恐怖谷’,想要追回聖物時,被惡魔殺害了。”
“你剛才說到的‘漢族男子’就是昆明精神病院裡的那個人。”羅飛解釋了一句。
“是嗎?”許曉雯驚訝地瞪大了眼睛,“難怪他會說出那些話,所謂‘惡魔’,肯定與他有些關係。這個人,他到底幹了什麼?”
“這正是現在最關鍵的問題所在。”羅飛用手指輕叩著桌面,沉吟道,“那個男子已經瘋了,雅庫瑪也死了,那麼最有可能瞭解內幕的人,便只剩下水夷垤了。幸虧你們今天沒能殺得了他。”
許曉雯顯得有些尷尬:“是的,我們的舉動有些魯莽了……我認定是他害死了我的姐姐,所以心裡有了先入為主的仇恨。可現在,我的感覺卻有些變化了……”
“為什麼?”羅飛精神炯炯地看著對方。
“我在祭壇上與他對視,我忘不了他的眼神,飽含著關切與忠誠,我相信這種感情是發自內心的,無法偽裝。即使我宣佈了對他的懲罰,那感情也仍然毫無變化。”
羅飛的目光閃動了一下:“可他後來卻把刀架在了你的脖子上。”
許曉雯非常肯定地回答說:“那是因為他已經看出,我並不是真正的雅庫瑪。”
羅飛把當時的情形在腦子裡又過了一遍,然後他點了點頭:“是的。他似乎提到了‘聖女傳承的苦難’,而你沒能做出正確的回答……我願意相信一個女人的直覺……這麼看來,水夷垤要謀害你姐姐的可能性並不大。”
“所以我姐姐的死,包括聖物的丟失,這裡面肯定還有隱情。”說到這裡,許曉雯期盼地看著羅飛,“我希望你能幫我解開其中的秘密。你有這個能力,而且,你也是一個值得信賴的人。”
羅飛心中一動,對方的目光給了他一種特殊的感覺,這感覺在昆明時就出現過,那是一種似曾相識的默契。雖然只是第二次見面,但這個女人似乎已經很瞭解自己了。
“為什麼?”羅飛終於忍不住問道,“對於你的種族來說,我只是一個外人。我們的接觸也很少,你為什麼會……如此信任我?”
“我知道一些有關你的故事。”許曉雯臉上露出俏皮而得意的笑容,在這一刻,她又變回了那個青春活潑的大學生,“你雖然看起來不苟言笑,但你的心地卻很好,而且,你擅於幫助別人去探詢那些掩藏已久的秘密。”
“我的故事?”羅飛愈發糊塗了,“你指的是什麼?”
“有個人你應該記得。”許曉雯睜大眼睛,然後說出了一個名字,“蒙少暉。”
“蒙少暉?”羅飛驀地一怔,“你認識他?”
“他在昆明辦過畫展,我被他的畫打動了。”許曉雯抬手支起自己的下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