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但今天聽水夷垤說起這紙條的來歷,我卻覺得有些蹊蹺了。”
羅飛掃了眼那張紙條,他的眉頭立刻敏感地抽動了起來。那紙條雖然已顯陳舊,但上面書寫的八個漢字卻是清清楚楚:百家姓中,排行為周。
這正是那個精神病院的年輕人自我介紹時總掛在嘴邊的話語。
“這紙條有什麼蹊蹺的來歷?”羅飛有些迫不及待地問道。
“據水夷垤說,情況是這樣的:那個取走血瓶的人在寨子裡混了近半年,和不少人都很熟了,但是還從來沒見過聖女雅庫瑪。這是因為我姐姐平日裡深居簡出,連普通族人都難得見到她,更別說是外族的男子了。在半年前,這個人卻突然來求見聖女,我姐姐回絕了他。於是他就寫了這張紙條,託水夷垤傳進來。奇怪的是,我姐姐看到這張紙條後,態度大變,立刻讓水夷垤把這個人帶到了木屋中。正是因為如此,才會發生以後一系列的事情。”
聽了許曉雯的這段講述,羅飛的心禁不住狂跳了起來。“百家姓中,排行為周”,年輕人用這八個字作為自己的介紹,讓人聽起來總是有些怪怪的。羅飛不止一次地關注到這個問題,但以前都沒有好好的深想過。現在看來,這八個字中顯然蘊藏著極為深刻的隱義,才能如此地打動素來清高聖潔的雅庫瑪。
羅飛的目光久久地盯住那張紙條,同時在心中反覆默唸著上面的內容。他的大腦在飛速地旋轉著,忽然間,似乎有一道亮光從遙遠的天際射過來,一下子驅散了在他眼前遮蔽了多日的濃霧。
他幾乎要忍不住興奮地大叫!
紐帶!他終於看到了那條紐帶的真面目。
許曉雯注意到了羅飛神情上的變化,睜大眼睛詢問:“怎麼了?你有什麼發現?”
“是他,原來是他!”羅飛試著用這條紐帶把那些凌亂的頭緒穿連起來,很多疑問都能解答了,他堅定地點了點頭,“是的,一定是他!”
“是誰呀?”許曉雯恨不能一下子鑽進羅飛的大腦裡,看看這傢伙到底想到些什麼。
“有誰會對李定國的傳說如此感興趣,為了解那段往事,長時間的深入叢林?有誰會想法設法,不但盜走了血瓶,還要挖開墳墓,取走李定國的屍骨?有誰會了解雨神像的秘密,掌握著讓白劍惡無法反抗的權威?有誰能保留李定國的遺物,甚至是手札這樣的私人物品?又有誰會不依不饒地糾纏著,成為禰閎寨和哈摩族揮之不去的陰影?”羅飛丟擲這一連串的問題後,衝著那張紙條努了努嘴,“所有的答案,就在這八個字上。”
“你是說那個年輕人?”許曉雯把紙條拿回到自己眼前,專注地看了會,“他姓周嗎?……難道……他和那個周立瑋會有什麼關係?”
“不。”羅飛搖了搖頭,“他不姓周。這是個聰明的傢伙,他玩了個文字遊戲,隱瞞了自己的身份,卻又能讓有心人窺出其中的端倪。”
“百家姓中,排行為周……”許曉雯冥思苦想了片刻,然後她無奈地撇了撇嘴,用求助的目光瞪著羅飛,看來是徹底放棄了。
“如果只是姓周,為什麼要說‘排行為周’呢?這句話的關鍵,就在‘排行’兩個字上……你想想,百家姓中,‘周’的排行是怎樣的?”
“百家姓中的排行?”許曉雯微微蹙起眉頭,依次細數起那些姓氏來,“趙錢孫李,周吳鄭王……‘周’排在‘李’的後面,是第五……”
羅飛的目光突然閃動了一下,許曉雯敏感地停住了口,重新回味自己剛剛說過的話,很快她就發現,那答案正在其中!
“李後?”許曉雯無法控制那突然其來的震撼感覺,她激動地大叫出聲,“天哪,他是李定國的後人?!”
不遠處的水夷垤和那兩個隨從都被她的叫聲嚇了一跳,詫異地把目光盯在她的身上。許曉雯連忙裝出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好在那幾個人都不懂漢語,這個天大的秘密並不會因此而洩露。
“是的。”羅飛此時讚許地點了點頭,“‘百家姓中,排行為周’這八個字所隱藏的,正是‘李家後人’的意思。”
“難道一切都是他乾的?他要為自己的祖先復仇嗎?那他又為什麼會第一個被嚇瘋?而且,他已經精神失常了,正關在昆明的醫院裡,後面發生的事情,怎麼會和他有關呢?”許曉雯心中湧出諸多的疑問,一股腦地都倒了出來。
有些問題羅飛現在也未能完全相通,他沉思片刻後,躑躅著說道:“既然已確定了他的身份,那後來發生的事情,將目標鎖定在他的身上,無疑也是最理性,最合乎邏輯的思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