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一片忐忑不安的氣氛中,眾人在山林中的第二個夜晚終於平平安安地渡過了。當晨光再次照亮營地的時候,羅飛從睡夢中醒來,然後他長長地籲出了一口氣。
什麼都沒有發生,這是否意味著自己的安排已經起到了效果呢?
其他人的神經看起來也放鬆了很多。大家收拾完營地,簡單的吃了早飯,又開始了新一天的征程。
整個上午的時光都用在了穿越“一箭峽”上。名為“一箭峽”,蓋是因為此處地勢險惡,兩山間隙只有大約“一箭”的距離。河流從峽谷中一路蜿蜒而過,個別山勢極窄處,眾人不得不涉水而行。
不過峽谷中的景色倒甚是別緻。兩側青山巍峨,身畔河流潺潺。一路上不時有野獸下到山谷中喝水,見到眾人走近時,便警覺地退至林中,但又不遠去,只靜靜地窺視著這幫陌生的不速之客。
到了正午十二點左右,一行人終於走到了峽谷盡頭。前方的地勢變得平坦起來,不過仍可以感覺到總體有個下行的趨勢。
“這裡就是清風口。”白劍惡向眾人介紹了此地的所在,“我們休息一下,吃個午飯吧。”
“我們離目的地是不是已經很近了?”羅飛記得那張地圖上,“清風口”是最後一個被標註的地名。
“還有兩個小時的路程吧。一直順著這條河下去,然後往南一拐,就到了。恐怖谷……”白劍惡目視前方沉默了著,不知在想些什麼,片刻之後,然後他轉頭看向羅飛,幽幽地說道:“如果不出意外的話,我們今天就可以達到哈摩族人的村寨。”
眾人在叢林與河流中間找了個乾爽處安歇下來,取出乾糧,各自食用。經過一上午的辛苦跋涉,大家水壺裡的飲水均已不多。趙立文到河灘邊挖了一個小小的蓄水坑,沒過多久,坑中已注滿了從河流中滲過來的清水。
“你去幫大家把水壺都打滿吧。”白劍惡對趙立文吩咐了一句。
趙立文答應一聲,走過來挨個揀起眾人的水壺,正要離去時,卻聽羅飛突然說道:“等等。”
趙立文停下腳步,不明所以。
羅飛笑了笑:“你把我們三個的水壺放下吧,我們每個人自己去打。”
周立瑋心思敏動,立刻明白了羅飛的用意,他臉色一變,略帶驚疑地依次看向眾人。
趙立文愣在原地,詢問似地看著白劍惡。白劍惡則沉著臉,陰森森地問了一句:“羅警官,你這是什麼意思?”
嶽東北見氣氛有些僵持,尷尬地笑了笑,想打個圓場:“嘿嘿,雖然有吳群的前車之鑑,可是……羅警官,你這也未免太小心了一點……”
“現在的狀況,怎樣小心也不過分。”周立瑋經過一番判斷後,站在了羅飛一邊,“大家還是聽從羅警官的吩咐吧。白寨主不要往心裡去。”
白劍惡冷笑了一聲:“那好,就都拿上自己的水壺,各人打各人的。”
趙立文把羅飛三人的水壺扔下,向著河灘處走去,他雖然一言不發,但神態舉止中顯得甚為不滿。
周立瑋上前把水壺揀起,然後分發到羅飛二人的手中:“我們也去吧。”說完,他已當先轉身,走在了前頭。
羅飛和嶽東北也先後起身,跟了過去。到達水坑邊,卻見趙立文最先灌滿了他和白劍惡的水壺,然後很不友好地瞪了羅飛一眼,轉身便走。
周立瑋待他走遠,壓低聲音問道:“羅警官,你是覺得他們兩個有問題?”
羅飛沉吟著回答:“我倒不是刻意懷疑誰,只是非常時刻,我們每個人行事,最好都不要留任何疏漏。”
周立瑋無聲地點點頭,表示已明白羅飛的意思。然後他蹲下身,將自己的水壺浸入坑中,取滿了一壺清水。
嶽東北卻不屑地咧著嘴,口中唸唸有詞:“吳群的死怎麼會懷疑到他們倆頭上?無稽之談,純屬無稽之談。”
羅飛沒興趣在此時與他多費口舌,只是淡淡一笑,自己打了水,也轉身離去了。
嶽東北看著羅飛的背影,似乎頗無奈地搖了搖頭,嘴裡兀自在唸叨著:“過於警覺,職業病,職業病……”
這一段小插曲使得眾人間的關係出現了一些微妙的感覺。接下來的休息時間內,大家都底著頭進食喝水,沒有人願意在這種氣氛下多說什麼。
白劍惡始終沉著臉,他的心情似乎是最複雜的。“恐怖谷”已近在眼前,他的嚮導任務很快就會完成了。可是那神秘的“惡魔力量”,會因此就放過了他嗎?
等眾人都吃喝完畢,白劍惡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