寨主!白寨主!”
這喊聲劃破了靜謐的空氣。有幾隻鳥兒受到驚嚇,撲簌簌從眾人頭頂的枝葉中飛出,四散而去。片刻後,幽幽的回聲傳來,但卻始終沒有被呼喚著的回應。
羅飛蹙起眉頭思考片刻,轉頭問身後的周立瑋:“你是在什麼地方受到襲擊的?還能找到嗎?”
“應該可以。”周立瑋一邊點頭,一邊四下尋看了一番。然後他邁開腳步,向著東南方向走去,羅飛兩人緊緊跟上。走出約十來米的距離,周立瑋蹲下身,指著林地上一片被壓過的痕跡說道:“就是這裡了。”
羅飛也蹲過去,在那片痕跡為中心,細細地往外搜尋。很快,他就在不遠的地方找到了目標:一處滴落的血跡。
這方法是有效的!羅飛心中一動,吩咐身邊的兩個同伴:“你們幫我一塊找,看看這血跡是從什麼方向來的。”
周立瑋和嶽東北立刻領悟了羅飛的用意,各自從不同的方向往遠處搜尋,大約在剛才那血跡偏西一米的方位上,周立瑋找到了第二處血跡。
沿著這個方位繼續往下找,血跡又接二連三的出現,且相隔間距越來越短,一直延伸到四五米開外。此後似乎便失去了蹤跡。
“不用再慢慢找了。”嶽東北已有些不耐煩,站起身說道:“就順著這個方向往前走就對了。”
羅飛卻搖搖頭:“不,他不是從這個方向來。”
嶽東北撇撇嘴:“為什麼不是?血跡一直在這個方向上啊。”
“這裡一下出現了好幾滴血痕,說明他走到這裡的時候停留了一會。”羅飛手指著最後一處血跡,目光卻看向了周立瑋,“因為他發現了你,他靜靜地站住,等待時機。當你完全背對他的時候,他開始悄悄的向你靠近。這附近血跡較密,說明他最初步子很慢很輕,當你已進入他的攻擊範圍後,他突然搶上兩步,給了你重重的一擊。”
羅飛用語言描述著周立瑋遇襲時的情形,一切與現場遺留下的痕跡如此吻合,令人不得不信服。
周立瑋沉吟著點點頭:“嗯,這麼說的話。這行血跡只顯示了他攻擊我時行動的路線,並不代表他就從這個方向而來。”
“不過現在要找到這方向並不是難事了。”羅飛一邊說,一邊用銳利的目光在地面上掃視了一圈,然後他保持蹲姿,往南邊橫跨出一步,“看,是這裡。”
果然,消失的血跡又在羅飛腳下出現了。
繼續往南邊搜尋,血跡連綿不斷,如此又出去了七八米,羅飛這才站起身來,目光堅定地看著前方說道:“現在是沒錯了,就是這個方向!”
三人如是向著南方折去。越往前走,地勢越為險惡,叢林也愈發濃密。不多時,一塊巨石出突然出現在他們眼前。三人不約而同地停下腳步,臉上均現出詫異的表情。
石壁經過趙立文的那番砍劈後,雖然枝藤零亂,但那十六個赤紅色的字跡依舊赫然在目:
“與魔同行,大喜無慮。
心生異志,入恐怖獄!”
羅飛和周立瑋都轉頭看著嶽東北,他們當然記得,嶽東北第一次來到羅飛辦公室的時候,曾展示過李定國計程車兵作戰時紮帶的頭布,那頭布上也有十六個相同的字。
嶽東北緊盯著那石壁,神色痴迷,然後他輕聲念頌著那十六個字,一步步向著石壁走了過去。
無數大大小小的蜈蚣緊簇在一起,形成了字跡。來到近前的嶽東北發現了這個秘密,他先是愕然一怔,隨後露出虔誠的目光,並且伸出右手,輕輕地摸在那些“字跡”上。立刻有兩三隻蜈蚣順著他胖乎乎的手指盤了上來。
羅飛和周立瑋跟在他的身後,看清了這副情形,都禁不住有些頭皮發麻。
嶽東北卻似毫不在意,他近乎虔誠地看著那些蜈蚣,喃喃地說道:“你們也是追隨‘它’而來嗎?”
一隻蜈蚣突然繃緊身體,張開口顎咬在了他的食指根部,算是做了回答。嶽東北吃痛,“啊”地叫了一聲,忙不迭地搖手,將那幾只蜈蚣耍到了地上。咬人的蜈蚣恰巧落在了周立瑋身邊,後者臉露厭惡之色,抬腳一跺,已將其踩了個稀爛。
“這些都是有靈性的東西,你也敢踩死。”嶽東北一邊吸吮手指上的傷口,一邊還忘不了嘮叨幾句。
“靈性?”周立瑋“嗤”地蔑笑了一聲,嘲諷道,“不錯,這一口咬得的確是靈性十足。”
嶽東北卻是一臉的嚴肅,正色道:“如果不是與那‘惡魔’存在著某種感應,這些低等的節肢動物又怎麼會用身體組成石壁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