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這裡產羔的藏羚羊大約有10000至15000只。
菲兒和阿里正盤算著能否為“阿孜古麗”找到一個新媽媽,讓它迴歸大自然,而蟲子卻看到後面有一輛車疾速向他們駛近。
在這個荒漠上能看到車簡直是不可能的,蟲子急忙叫阿里看。其實在他沒說之前,阿里已從後視鏡中看到一輛車卷著塵煙向他們趕來。阿里讓蟲子放慢速度,等那輛車趕上。
沒多久,那輛車追上來與他們齊頭並進,阿里這才看到恰克坐在裡面。阿里忙讓蟲子停下車,並用對講機通知前方的老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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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輛車並排停下,兩個男人同時下了車,蟲子悄悄告訴菲兒,這是阿里的哥哥。菲兒仔細打量,兄弟倆除了同樣的高大魁悟外,面容並不相同。恰克面容較黑,大大的眼窩深陷,顯得深邃而堅定。阿里面容較白,棕色深陷的眼睛,笑起來親切迷人。
也許一個是像父親一個像母親!
菲兒正想著,阿里跳上車來,坐在她的身邊,而恰克坐在副駕駛座上,剛剛那輛車則向返回的方向開走了。
恰克向蟲子打了個招呼,又轉過頭來對菲兒笑了笑,菲兒發現兄弟倆笑起來的樣子很像。
車子開了約一小時,就到了其卡哨卡。
還是那個孤獨的哨卡,而現在卻面目全非。哨卡上橫著的鋼管被扔在一旁,地上乾涸的血跡被風沙淹埋得不見蹤影,土屋的木門大開著,被風吹得“啪啪”作響,屋裡的東西亂七八糟,積滿了沙塵。
這就是恰克曾經的家!
恰克像尊石像般呆呆地站在屋子是央,那曾經美好的一切又在他的眼前,阿孜的純真的笑像天賴般縈繞在他耳邊……而如今這一切就像夢境般不復存在。
“阿孜,你在哪裡?”恰克在心底呼喊著。
阿里看著屋裡的一切和沉默不語的哥哥,他明白在這裡曾發生過怎樣的一切。他站在那裡想安慰哥哥,卻無法開口。菲兒也感覺出兄弟倆的異樣,她不便開口問,就在房間裡轉來轉去。突然她看到炕角的褥子下露出一角豔紅。她抽出來一看,原來是一條紅絲巾,上面用金銀絲線繡著斑斕的花,顯然這條紅絲巾曾屬於一個美麗女子。
菲兒將絲巾交給恰克。攥著這方紅絲巾,恰克禁不住淚流滿面。這方紅絲巾是結婚那天阿媽親自紮在阿孜頭髮上的,而今絲巾猶在,人卻音信全無。
菲兒並不知道在這裡曾發生過什麼,“男兒有淚不輕彈”,她看到恰克這堂堂七尺男兒為了一張絲巾淚溼衣襟,菲兒又一次被觸動了。不知為什麼,她想起了啟翔,她突然意識到,到了阿爾金的這幾天幾乎都要把他忘懷了。菲兒有點自責,她想起自己不靠而別,想起啟翔在最後一刻趕到車站,想到火車開動時啟翔那含淚的眼睛。想到啟翔,菲兒的心裡依然是感傷的,不過她始終不能原諒啟翔的欺騙和他對妻子的背叛,離開也許對她和他來說都是最好的解脫。
“走吧!”阿里的話打斷了菲兒的思緒,恰克將絲巾揣進懷裡,跳上車。
前方的路還很遠,但恰克的信念未改。
14 第一群藏羚羊
離開其卡哨卡,車繼續前行。距離其卡哨卡80公里的地方,就是他們今晚的宿營地――“野羊坡”。
“野羊坡”位於阿爾金山中的一個山谷之中,整個坡四面被高山所遮擋,彷彿一座天然屏障。雖然這裡夏天是高原荒漠、冬天是冰凍,但在近水源的地方,卻生長著一些稀疏的植物,那些針茅草、苔蘚和地衣之類的低等植物,是藏羚羊們賴以生存的美味佳餚。
對於只在圖片上看過藏羚羊的菲兒來說,這裡充滿了想象。聽阿里說,在這個空曠的山谷中到處都能看到藏羚羊,現在正是藏羚羊繁殖的季節,甚至隨時可以看到小羊羔剛剛出生。
菲兒一直扒在視窗望著外面,她端著相機,期待著第一隻藏羚羊闖進她的視線。
越野車向前駛出約50公里,阿里坐的那一側終於出現了第一群藏羚羊。
“菲兒,快看,藏羚羊!。”
“在哪兒?”隨著阿里一聲大叫,菲兒一下子站起身來,差點碰著腦袋。
順著阿里手指的方向,菲兒看到車子斜前方約100米左右的地方,出現了一群藏羚羊,先是很遠很小的黑點,隨著車駛來越近,變得越來越清晰了。終於快到跟前,菲兒按耐不住激動的心情,她大叫著讓阿里讓開一點位,擠過去拿著相機對著它們。
汽車靠近它們僅有幾米的樣子了,這些藏羚羊並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