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明白,當初猥瑣男為啥面對眾人時,總是一副毫不理會的樣子了。
因為在當時的情況下,猥瑣男的境界所面臨的問題,是眾人根本無法理解的,猥瑣男壓根兒看不起這群人的修為,他完全找不到人傾訴。
伽利斯多聽得一會兒,也才明白,原來自己失去修為後,留下的運天手杖被劉迦無意中得到,他連聲嘆道:“縱然有如此威猛的法器又如何,我和祺諾還不是一樣落得此下場?我曾聽那位目健連尊者說,我們的遭遇源於一切向外求的結果,不管能力多大,不識本心,終是被外境所轉,只不過比凡人比活一些日子罷了。”
劉迦聞言點頭道:“哎,伽老大說得不錯,不管梵天創界一事,是真是假,這不重要,因為萬法若真要成就無量智慧,都只有向內求一條路,只不過因緣不同,而衍生出萬法不同的形式而已。創界一事,雖然是假境,可萬法哪個不是假境幻法?只不過都為了去執而已,但能去執,一切法皆是佛法,皆是明心了境之法。法門再好,倘若不能去執,相當於好法惡修,知見糾纏,自欺欺人得更厲害了。”
接著他便把《長阿含經》中關於梵天修行者為何會有創界的錯誤覺知,以及這錯誤覺知造成的後果等等,簡單明瞭地給伽利斯和祺諾二人講了。
兩人一直以來,總以為大梵天的人雖然迷在其中,創界這種事,就算走錯了路,但起碼也算是一個超大的、需要破解的謎團。誰知這世上早就有人對自己犯的錯誤清清楚楚,而且還留下了經典,作了錯誤說明書。只不過全因自己眼光狹隘、井底之視而促成了今天的結果。
祺諾道:“這個小白臉,偶記得你,剛才聽小阿菜說,你近來修為突飛猛進,我正想向你請教……。”
劉迦搖頭道:“請教二字大可不必,兩位若有疑處,想和我討論,只要在我理解的範圍內,我一定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至於那些超出我理解範疇的,就算是我亂說,曲解佛法,我自己也不會知道、不會察覺,因此還是會知無不言、言無不盡的。”
眾人稍稍一徵,不知他是何意,好一會兒岐伯才道:“這個笑話有點冷……小白臉,我想問一下,後面那部分,是笑話吧?我是不是該笑一笑?”劉迦苦笑道:“我好不容易想說點笑話,沒想到卻說成了這樣,我……。”
眾人這才鬆了一口氣,連聲道:“你還是保持嚴肅和正經比較好一些,幽默不適合你,你越以為幽默的東西,咱們越怕。”
劉迦指著空中遙遠的星光,對眾人道:“那些閃亮的東西,並不是恆星,而是許多通道,從不同的通道出去,能走捷徑直接到許多凡人星球上去。另外,走這樣的通道,能看清六道輪迴和器世界成住環空的程序,對修行者開啟心量極有益處。”
眾人聞言,一時盡興奮起來,那伽利斯和祺諾雖然長時間在此靜修,但由於對自身能力不自信的原因,也沒有進行過這樣的嘗試。聽了這話以後,也有點躍躍欲試起來。
要知道,如果眾人有機會作為旁觀者,對生死流轉有一個完整而清晰的認知,對於各自在今後的修行路上,無疑是打下了深厚的系統理論基礎,就算沒有老師,一樣可以自我前行了。
混沌牒搖頭道:“我是天地間自產的寶物,不需要學這些東西,學了也沒用。”
劉迦笑道:“凡所有相,皆是虛妄,你沒聽過這句話?沒有恆常不變的事物的,再什麼寶物,也在遷流變化之中,你也一樣有誕生和毀滅的過程。”
混沌牒正要爭論幾句,夜貓子在後面低聲道:“別和他爭,你的能力沒有話語權,爭了也沒用,算了吧。”混沌牒壓抑之極。
劉迦聽了暗笑不已,轉頭對眾人道:“由於生命之水的原故,你們的身體結構有些特殊,但也並非不變,整個器世界都在變,你們也跑不了的。那看似和殭屍一樣不變的假形,其實一直都在變,不信你們問臨將臣,他這方面的痛苦經歷多,當能以身說法。”
眾人自到冥界以後,比從前低調了許多,此刻聽劉迦一席話,競無人反駁或是調笑,反而讓劉迦微感詫異。
接著他便讓眾人安坐下來,身心俱歸於一念,讓元神從上面的星光處出去。
岐伯脫口道:“啊?這是教咱們做無體元神吶?要是有個岔子,回不了這身體怎麼辦?又或是……外面的世界難以想像,咱們找不了路回冥界,這身子可不能一直這麼待著啊。”
劉迦笑道:“之所以讓你們透過那些出口去,就是因為那通道中有保護機制,走得再遠,末那識都能定位在這裡,隨時可以回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