欣悅禪哪會聽他人之勸,兩步已跨至劉迦身前,冷冷地說道:“你犯了什麼毛病?還認不認得我?”
那劉迦在幻境中,被各種思緒干擾,腦中諸念紛呈,此起彼伏,亂作一團,正在沉默。忽見一蒙面女子走至身前,開口相詢,他本欲一掌推開,忽聽耳旁一陣細聲,密密麻麻,就如蚊翼在耳際扇動。他微感詫異,一時被那聲音誘惑,只覺那聲音甚是親切,似乎在很久遠以前,就曾聽過,而且每次聽到之時,總是有無量歡喜,一時竟視欣悅禪不存在一般。
欣悅禪正在暗中防範,見他沒有對自己不利,心中大喜,暗道:“他對我的感情果然不同,只是他不肯承認罷了,否則為什麼他寧願對姓崔的小丫頭動手,卻不願傷我?哎,沒想到他今生看似像一個無賴混混,內心深處卻這般羞澀多情。”再見劉迦呆在原地眉頭緊鎖,似有極大困惑,她趕緊上前扶住劉迦,柔聲道:“你到底在想什麼?是不是想到從前的事了?”她心中有個計較,既見劉迦對她與眾不同,乾脆想方設法讓劉迦憶起前事,說不定這小子恍然大悟以後,終能改邪去病,重新走回正道上來(她所謂的正道,就是天幽宮宮主啥事都別管,啥人也別理會,更別去出家當和僧,安心本分地呆在她身邊就好)。
那一旁眾人看得驚奇,瑪爾斯忍不住笑道:“呵呵,這小白臉果然看重欣姐,欣姐一出面,他的病都好了一半似的,真是有趣啊。”岐伯也在一旁樂道:“我道他是真得瘋了,原來害得是情病。多半是修行太久,太無聊,懷念那溫柔情懷了。他媽的,想女人這種事,直接說出來、做出來便好,也值得繞著彎子發這麼大的脾氣?險些要了咱們的命。”崔曉雨心思單純,很久以前便專注修行,已無甚男女之意,見此情景,微感詫異,暗道:“我哥的境界不該對男女之事有興趣啊,真是奇了。”幹玉更在心頭大嘆道:“我以為欣悅禪自作多情,沒想到宮主果然對她餘情未了,這這……這真是想破腦袋也想不到的事啊。”
樓上的李照夕,自從劉迦移至院內後,便一直探個頭在窗邊,細細觀察,詳加記錄著眼前的一切。看到此處,也忍不住在日記上寫道:“我雖然執著於寫文章,但從沒聽說過執著在碼字上便會影響修行的。可我師兄如此修為,居然還放不開男女情愛,早晚必把一生修為毀在女人身上。”心中微感嘆息,本想多寫幾句,順手猛批一下男歡女愛對修行的害處,但忽然想起自己一生從未涉及此道,難以準確描述愛情到底是怎麼回事,一時大感棘手。忽然想起上次離開地球時,自己曾蒐羅了不少物事,趕緊從中翻出一大堆**言情小說,把主角的名字換成劉迦和欣悅禪,其餘的盡整段整篇地原文照抄,再加上些自我想像發揮,越寫興趣越大,心中暗暗喜道:“別以為我只會寫玄幻小說哩!”一時興奮,乾脆不理會樓下的主角到底在幹什麼,只管埋頭書寫,於頃刻間,融假於真、抄改結合,把原本的記錄文學變成了自由原創,境界跨度之大,實非常人之所能。
眾人見劉迦呆在原處,默不作聲,似乎對欣悅禪的態度也並非如眾人想像般熱烈,一時又覺怪異起來。瞻南山忽感身旁有人在唸叨什麼,轉頭看去,正是齊巴魯安坐於地,手握訣印,微閉雙眼,口中唸唸有詞。他忍不住笑道:“胖仔,我兄弟已經安靜下來了,你不必唸咒自保了。”齊巴魯聞言一怔,立時睜開雙眼,問道:“哦?他已經安靜下來了?”
那劉迦被耳旁細聲所誘,正在細辨,忽然那聲音消逝不見,他立時迴歸原狀,猛見一個長髮蒙面女子正在身邊,溫言軟語,似在勾引自己,他當即又驚又怒道:“好個魔女!竟然用魔法欺到我身邊來了!”
他話音未落,已反手扣住欣悅禪右腕,大力急透而出。那欣悅禪心中先入為主地以為劉迦識得自己,更以為他戀著舊情,就算發了瘋也不想傷害自己,全然不作任何防範,忽被劉迦扣住手腕,不僅沒有引起她的警惕,反而以為對方想牽自己的手,竟主動向前靠攏。
劉迦念出力至,混元力瞬間透入欣悅禪手臂。欣悅禪猛地驚醒,苦於脈絡被制,動彈不得,立時驚恐萬分,“啊”地一聲叫了出來!誰知她這一聲尚未叫完,臂內那強勁衝擊又消逝不見,劉迦又復沉默起來。欣悅禪不知他何以突然發力,更不知他何以又將力道全部收回,她被劉迦握住手腕,一時竟不知是該用力掙脫呢,還是由得對方繼續握著,心中漸起徘徊恐懼。
忽聽玄穹急道:“欣悅禪,別站在那兒,他可能正在努力擺脫幻境,你隨時都有危險!”欣悅禪雖知玄穹的話大有道理,但要她此時退到一邊,心中又矛盾得很。她不願否認剛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