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念頭剛到此處,眼前畫面猛然轉換,卻見一位面容憔悴的僧人,獨立在星河之中,四周密密麻麻的各種生靈數以億萬計,那轟然之聲響徹環宇,有哭的、笑的、吼的,個個聲嘶力竭,個個表情痛苦,其中一個威風凜凜的殭屍,批風橫過,站在那僧人的不遠處高聲吼叫道:“地藏!你說過地獄不空、誓不成佛的!如今度了別人,卻度不了我!為什麼?為什麼?你那億萬分身又有什麼用?你那改天換地的神通又有什麼用?你這個騙子!”
那僧人長嘆道:“沒想到悟到最後,竟然功虧一簣。我只有重入輪迴,受盡天下諸苦,只盼再證般若,踐我當日之諾了。”說罷,身形毀散,墮入輪迴。
劉迦心中猛然一震,暗暗念道:“難道那果海說的竟是真的?那天幽宮宮後來在冥界修行,以地藏之身重現諸界,但後來卻應劫無果。”但轉念立時想道:“等等,瞻南山說我前生是天幽宮宮主,這地藏看來就是由天幽幽宮主入冥界修行而來,難道說我前生竟是地藏?”
念及此,神識猛然回醒,卻見四周人等依然昏昏沉沉,自己手中卻莫名多了一物。他低頭一看,卻是一把黑尺。那黑尺握在手中,輕盈溫潤,靈動如意,他細看半晌,微覺自己與該尺之間有種說不出的親切與關聯。
他正要將神識探入,忽聽那佛印在一旁叫道:“別在這裡探識。”此語一出,眾人盡皆醒轉,瑪爾斯當即開口罵道:“他媽的,原來老子前生曾是一隻神獸,難怪今生每次現法身時頭上都有兩隻角。”岐伯在一旁苦笑道:“你還算不錯,多少和神沾上一點邊,我的前生竟是一隻鸚鵡,難怪我今生有說不完的話。”明正天表情頗為怪異地在一旁發愣,玉靈子上前問道:“明正天,你發什麼愣?難道說你的前生更是與眾不同?”明正天一臉疑惑道:“我前生好像是一個女子,而且還是交際花。”
眾人聞言盡皆狂笑,非所言搖頭樂道:“明老,難怪你做事總是四平八穩,處世總是心思縝密,想來交際花見過的世界自是與咱們不同,該當有此機靈。”大丑點頭道:“老明常常膽小怕事,謹慎無比,確也有些女子的性格。”
劉迦瞥眼見到崔曉雨神色有些異樣,心中暗道:“這小女生定是看到了前生一些不愉快的事情,難免會有所思量,不知她看到了什麼?”正欲上前相詢,卻見佛印身躍然而起,在蘇東坡頭頂心連拍兩下,同時高聲道:“咄!前生往世,虛幻夢境,以假作真,何愚若此?”
蘇東坡看了前生之事後,正在疑惑,猛然被他驚醒,一時間雙眼放光,似有所悟。劉迦正在關注,猛然見到紅蓮從體內奔出,跪在蘇東坡跟前,急著道:“玉通,救救我則個!”蘇東坡見此情景,心中豁然開朗,當下哈哈大笑道:“原來如此!原來如此!和尚佳人,皆幻影耳,沒想到一段露水姻緣竟可生生相隨,一場戲也演得如此認真,豈不可笑?”佛印知他心中已釋開心結,當下笑道:“大學士即除迷霧,早晚當可成就,紅蓮罪孽也可消了。”
蘇東坡點點頭,對紅蓮笑道:“你我所踐之事,乃紅塵逆緣,所誤時光太多,今後當好好修行,否則輪迴不休。”言罷,立時對紅蓮講起佛法經要。那蘇東坡甚是博學,儒釋道三家學問匯聚一身,此時心中迷障即去,滔滔不絕處,口吐蓮花、妙解姻緣,聽得紅蓮情不自禁、喜上眉梢,大有聞佛法而頓悟的衝動。野史上曾說蘇東坡被貶之後,晚年曾於佛法中大徹大悟,諸多正史學者頗為懷疑,但從今日之事看來,野史並非虛言呢。
佛印轉頭看了看劉迦,沉吟片刻說道:“小兄弟,你手中那尺所涉之事甚為緊要,不可在此處開啟,換個地方吧。”劉迦適才也感到此物非同小可,正要點頭回應,見佛印又說道:“找一個清靜地方,我陪你去吧。”卻聽一旁邵堯夫忽然笑道:“大家不用去九華山護法了,那寶物已自己出來找到主人了。呵呵,沒想到九華山那肉身大放異光,竟是因為其寶物的主人將至而該有的神靈之應。”
佛印言畢,僧袍揮舞,將劉迦眾人卷至戈壁之中。
瑪爾斯看著劉迦手中黑尺,不禁奇道:“鎮界如意尺?”劉迦搖搖頭,一臉疑惑道:“不知道,剛才佛印大師將大家催眠後,我看到自己做天幽宮宮主時的情形,心中一動,這玩意便到手中來了,不知從何處來的。”瑪爾斯念頭轉得極快,稍稍思量片刻,立時拍著劉迦的肩,極羨慕地說道:“小白臉,我聽宙斯說起過,天幽宮宮主去冥界前好像是有一把尺子,叫鎮界如意尺,但早已失落。以我個人的經驗判斷,這尺子多半就是了。”
佛印一臉欣喜,似有按捺不住的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