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道人在背後叫道:“小子,就這麼走啦?弄壞了我吃飯的傢伙,總得賠我一個啊?”劉迦心道:“以你的本事,重新再做一根魚線又有何難?這不存心找茬嗎?”此念一起,心中既有不悅,頃刻臉帶慍色,轉身道:“弄壞了又怎麼樣?我師兄雖然有錯在先,但你也教訓得夠了,何必把他放在水裡浸來浸去的,現在又要幹嘛?難道大家還真怕你了不成?”說著他心中暗道:“對了,這幾句話才像我這個現代人說的,剛才那句話,太像武俠小說裡面的臺詞了。”轉念又在想:“我現在的生活和武俠小說又有什麼區別?只怕比小說裡的故事更讓人難以想像。”他自從回到這熟悉的歷史年代以後,偶爾便會產生許多對時代、生命、人生等等諸多問題的暇想,是以常常雜念叢生,亂七八糟之至。
岐伯在人群中笑道:“這人隨著本事漸長,脾氣也大起來了,咱們何時見過溫順的小白臉發過火啊?”瑪爾斯在一旁高聲叫道:“小白臉,揍那混蛋,給玉靈老弟報仇!”明正天也厲聲道:“大哥,不痛扁這廝,咱兄弟們的臉沒處擱了啊。”袁讓因搖頭晃腦地笑道:“那道人少了一眼一腿,單單計算這肢體數量,大哥就贏定了。”一時間眾人個個疾惡如仇地扇風點火,只盼劉迦快些動手。
李照夕和大丑相視搖頭苦笑。非所言拍著二人的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樂道:“李老弟,別那麼斯文,我這單純王兄弟,偶爾也該宣洩一下,這混元力一天到晚憋在肚子裡沒處用,打打架也是一種增長修為的法門嘛。”瞻南山在一旁提醒道:“大家別打擾他,讓他專心好了。”崔曉雨在一旁暗暗著急,用手搖著齊巴魯的臂膀說道:“齊大哥,他們幹嘛都勸我哥打架啊,要是打不過那人怎麼辦?”齊巴魯呵呵笑道:“曉雨妹妹,你別擔心,你哥就算打不過,逃起命來,以他的修為,可比咱們快多了。”
劉迦聽著這群人的不斷慫恿,心中反倒亂成一團,一時不知該不該動手,正疑惑中,忽聽那道人叫道:“這小白臉,你看你那些狐朋狗友,可都在教唆你逞惡行兇啊,你還猶豫什麼?不趁著此時怒火攻心,呆會那脾氣沒了,豈不是又變回一個軟蛋了?”劉迦本來心中微有嗔怒,但沒想到此時聽著這群人胡言亂語一番,又聽到這道人以言擠兌,他反倒覺著好笑,一時間火氣消退,心平氣和之至,反而笑道:“我又不喜歡打架,幹嘛要和你打,你想打架是吧?我偏不和你打。”說完竟作勢要走。
眾人一見,盡皆愣住,這群人很少見他發過怒,好不容易等來這機會,沒想到他性格甚是溫和,轉眼間這火氣就沒了,一時間面面相覷、大感意外。那道人更是詫異無比,不禁叫道:“咦,小白臉,你這算啥?你倒是說走就走,大家這臺階卻又如何下得來?你真不打?我可不放過你。”話音一落,那釣杆已然化作一根黑色長鞭直刺劉迦背心而來。
劉迦心中既無鬥狠之心,也就不願與他動手,不曾想這人不依不饒,竟主動邀戰,正想習慣性地轉身鬥幾句嘴,忽感背心處混元力異動起來,他心下大驚,立時側身避開,同時叫道:“這可是你先動手的。”說完手形微變,混元力已化形為刀,暈光過處,疾砍而去。他此時有了別人先動手、自已是正當防衛這個理由後,在出師有名的心態下,心中已無雜念,立時全力以赴。但畢竟沒想過性命相搏,是以並未拿出化神劍來。
那道人見他空手而上,卻化形為劍,不禁一怔,避開劉迦的勢頭,怪叫道:“這小白臉,你這到底算是拿了兵刃呢,還算是空手呢?”劉迦不解其意,不禁問道:“我不是空手嗎?幹嘛明知故問?”那道人苦笑道:“你這算是空手?打贏了呢,你可以說別人拿著法器也敵不過你空手相搏,打輸了卻說是對方用法器勝過你的空手,自然落敗。這這……這豈不是無賴?”劉迦一怔,方始明白,原來自已動念之間,用上了非所言的千變萬化手,心想此人所言也並非沒有道理,但他不喜歡與人過多在這些細節上糾纏,有些不耐煩地問道:“隨你怎麼想,你到底打不打?”
那人呵呵笑道:“這小無賴,打打打。”說完身形一閃,長鞭已抖落出一個大圈,不等劉迦靠近,這大圈內又衍生出一個小圈,瞬間已化為無數光圈,層層相套、環環相隨,竟在剎那間已逼至劉迦身前。劉迦轉眼即被這千絲萬縷的圈陣困在其中,他心中大驚,暗暗急道:“哎呀,我小看了這人。”急切中,雙掌猛推,混元力排山倒海而出,卻被那圈陣所形成的旋流層層疏導至圈外去了,陣中能場逼壓卻比前時更甚。
他大叫一聲,化神劍已然在手,不等陣中能場襲身,那劍早已射出一條強勁光流,直透圈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