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奇怪,不禁問道:“不對啊,咱們在棋局外為何沒有看到這條出路呢?”辛計然嘆道:“唉,那本該落子之處是圍棋中的禁著點,高手交戰,很少去理會這個地區的,這落點四周沒有生氣,又不能吃掉對手落子,何必浪費精力去打理照料?可誰知此刻你已主動退出空間,這禁著點竟在無意中與你所佔區域連通,反倒成了沒有棧道後的陳倉之路了。那漢王劉邦進蜀地而燒棧道,而後有韓信暗渡陳倉之計,與你今日之勢頗為相似。”劉迦此刻終於恍然大悟,興奮之下,作勢要將神識帶離白子區域。
他此念乍起,忽感一股極細能場悠然而至,神識尚未來得及細查,已聽到白玉蟾大叫道:“臭小子快跑,你這偵察兵被人發現啦!”劉迦大驚,正欲逃命,那能場已將其圍住,頃刻大力襲至,欲將這無恥間諜抓回中軍大帳請功領賞了,倘若再知道充當這間諜的,竟是對方主帥自已,只怕連升三級之下,由跑龍套的變成主角,也未必不可。
劉迦恐懼之下,忘了小云的叮囑,動念之間,混元力已加速提至棋局之中。那棋盤能場立時響應,原本安靜的棋局深處,瞬間風雲變色、動盪起來,劉迦立感神識漂忽不定,難以穩固。那白子軍營內的各大戰區,此刻正如聽到了號角一般,將上馬、兵出營,整裝肅容,列隊吶喊,戰鼓轟然間,大軍已準備向前廝殺。劉迦的混元力救主心切,不等那衛戍小隊將劉迦制住,已頃刻從劉迦進來的小道偷襲而至,剎那間將這小股部隊一口氣幹掉。
劉迦神識既將混元力提至,心力相融之下,剛才無依無靠的感覺已然消失,但見四周能場正波濤洶湧地從兩側急速向前,他心知黑白雙方因他的混元力大動之下,前方已然開戰,心想我這當主帥的總得回大營指揮作戰吧,正欲奪路狂奔,忽聽白玉蟾急叫道:“別走,用神識直接落子!我給你報方位!”
劉迦被白玉蟾一句點醒,雖感興奮,但恐懼更增,雖然在棋局中,所有白子能場都按既定規則排列,不會自亂陣形地放棄陣地來收拾他這間諜,但剛才那小隊護衛棋局公正的能場會不會有後續大軍,這卻是難說得很。
正在猶豫處,忽聽白玉蟾叫道:“起東南七位放一子吧。”劉迦來不及思考,動念間混元力已將黑子落下,同時右側一股大力排山倒海地襲了過來,他知道那是白子跟著黑子落下時的應戰,不敢硬接,只有用混元力順勢將其卸掉,但依然大感暈眩。他神識尚未平靜,又聽到白玉蟾叫道:“起正南二位再放一子。”他念動之處,黑子已然落下。這次他有了經驗,心念過後,立即將神識移至一側,他尚未站穩,果然又是一股大力襲至,那白方又在身旁落下一子。好在這些棋子甚守規距,落子即停,並不死死纏糾。
他心中對這盤棋極為熟悉,既知那白子已準備在此區域性廝殺,他已十分小心謹慎。此刻棋局中凡有所動作的能場,皆是對方的精兵良將,不比小股衛戍部隊,落子時的強勢逼壓,是他絕不敢硬接的。是以他一聽白玉蟾所叫方位,心念動處,預知白子會在某處搶點,提前跳開。
這時又聽到那白玉蟾高叫道:“你先向後跳,然後起東南六位放一子,同時向左跳。”他心中一凜,立明其意,神識後移,念動走子,更同時移向左側。他心中暗道:“這老白連如何避開能場衝擊都幫我想好了,真是敬業。”正在暗笑,忽聽白玉蟾大吼道:“說錯了,快躲開!”
劉迦一聽“錯了”二字,想都不想,立時向後退開,迎面一股巨浪撲至,正是一粒白子已落在他剛才站立之處。他此刻身邊雖然漸漸已聚集不少了混元力的能場,但畢竟依然弱勢,被這巨無霸般的惡浪猛然一撞,神識站立不穩,極度暈眩,心中大苦道:“前輩,我還是按我自已的判斷來躲避吧。”話音剛落,已聽到那辛計然痛罵道:“老白,你這臭棋婁子再瞎指揮,可真要把大家給害死了!你沒資格說話了,還是由老夫來指揮吧。”說罷,竟欲取代白玉蟾的指揮權,自已親自坐陣。
白玉蟾急道:“文老,我只是在預測白子落點這事上犯了點小錯誤,咱們的黑子可沒走錯啊。”辛計然罵道:“小錯誤?你險些害死四條性命,還算小錯誤?就算是誤殺,按律也得當斬。你還是到一邊涼快去吧,老夫的性命可不放心交到你小子手上,還得自已負責。”
白玉蟾正要搶白,瞥眼間看見棋局中黑白雙方殺氣大盛,黑子已自已移動起來。兩人見此大奇,立時停止爭論。只見棋盤上黑白子盡皆飛速起落,又在瞬間被對方大量取走,一時間此起彼伏,交錯相映,速度越來越快,眨眼的功夫,黑白雙方漸已互相深入,不分你我地廝殺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