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爺又以為我怎麼想?”她孤苦無依,在這個齊國,除了依靠攀附他,她還能怎麼想?
“如此最好。”說話間他已經閉上了眼睛。
霍玲瓏猜不透他的心思,也不敢打擾,沒過多久,竟然聽到沉穩的呼吸聲。她愣了下,再轉過頭去時,這才瞧見了他眼底的青黛。嘆了一口氣,悄然的起身,將整個榻都留給他。走到窗邊,看了眼愈發陰沉的天色,終究將窗戶關了起來。
剛關上,便下起了暴雨,噼裡啪啦的打在廊下,可見之迅猛。
屋內紅燭搖曳,霍玲瓏坐在書案上練字,從那日被罰抄佛經之後,她便有練字的習慣,尤其是在驛館中,不但能消遣時日,也能平心靜氣。
這一覺聶沛鳶睡得極其安穩,楞是到晚間才醒。精神頭恢復了,人也跟著心情舒暢了些,揉了揉眉間的位置,穿靴走到她身邊。
見她在摘抄佛經,但神色之間確是淡淡,他問,“你在想什麼?”
她被他一驚,筆尖一頓,一朵墨花落到了紙上,霍玲瓏不由的蹙眉,她站起來,沒好氣的道,“在想王爺什麼時候走!謠言剛平息,我可不想再重新掀起,招惹是非!”
聶沛鳶攬住她的腰,握住她的手在一旁的宣紙上寫字,“不會的,再也沒有人詆譭你了。”
霍玲瓏冷笑,詆譭?何嘗是詆譭?!她現在左右逢源,做的可不就是要顛覆朝綱,和人裡應外合的事情麼?!
但是她瞧見他說的堅定,也知道他不是無的放矢人。
呼吸間,她感覺到脖頸處有鼻息攢動,不由的轉頭,問道,“那我如何回宮?”
他不以為意,“你心中不是有計較麼?”
“當真可行?”皇上雖然有旨意讓她和高太后一起回宮,但寒山寺,還有一個鳶王妃!她是高太后的親侄女,誰知道她一旦去了寒山寺,還有沒有命回宮?!太后的手段,她向來有所聞的。頓了頓,咬牙道,“王爺,你知道我要的是萬無一失。”
聶沛鳶停下了手,懶怠的坐在了椅子上,“那你便在驛館等著,等著皇上想起你。”
霍玲瓏知道他是打趣,面色是白了又紅的,索性的也不在與他說話。聶沛鳶自討了沒趣,呆了一會兒便走了,臨走之前,他對她說,“放心,皇上不是狠心的人。”
霍玲瓏不明所以,看著離開後才回到案几旁,低頭,宣紙上赫然有一個大大的‘等’字。
他是讓她等麼?
可這麼的等下去,又要等到什麼時候呢?一個月,倆個月,還是一年,倆年?!
不是她不願意相信他,只是這紅顏易老,帝愛太薄,她賭不起。
心中有事,自是一夜自是無眠。
第二天一早,穗玉進來伺候的時候,瞧見她神色慘淡的,不由的問道,“小主,你怎麼了?”
霍玲瓏勾唇苦笑道,“沒事,只是有些累罷了。”昨日她還在說穗玉過於急躁,現在見過聶沛鳶之後,仍是一個等字,她倒是無端的急了。
穗玉以為她是身上不痛快,也不在多問,匆匆的伺候了霍玲瓏用了早膳後,便退下了。午間的時候,霍玲瓏喚來楚月,直接的問,“可有什麼藥能讓脈象看著向孕脈?”
楚月沉吟了下,答道,“有,不過小主,你之前受如此重的傷,乍然有孕只能讓人起疑。”
霍玲瓏一怔,是啊,她怎麼把這件事給忘了啊,且不說她鬼門關裡逃回來,就是在驛館查出有孕,也會讓人詬病。她的確心急了些。
正想著,忽然有人唱和道,“懿旨道……”
霍玲瓏楞了下,連忙的起身出去接旨,“嬪妾霍玲瓏接旨。”跪下來的那刻,一顆心撲騰騰的跳的不行,恨不得跳到了嗓子眼。
內侍讀的內容,她一字一句的都刻在心裡,等到宣讀完了,都還不曾回過神來。
“霍貴人接旨吧。”內監尖細的聲音傳到耳裡,她才幽幽的回神過來,她雙手捧著,跪謝。人走後,霍玲瓏這才拿著懿旨來看一遍,確定無誤後,一顆心才平靜了下來。
她想不通為什麼高太后會突然讓她去寒山寺陪伴,但不可否認,這是一個好訊息。
車架皆在外面,明日就要啟程,跟著的丫頭們匆匆的開始收拾打包行囊。翌日清晨,天不亮的時候,霍玲瓏便由車架帶著回寒山寺。
到了寺廟,她率先去拜見太后。重重簾幔下,霍玲瓏由婢女領著去太后的寢殿。這是一個年過半百的老婦人,也是權傾天下的傳奇女人,對於她的故事,三國皆知,從貴人到皇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