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羞死人了。“我完了!”她捂著臉哀嚎,忘記手裡拿的不是手帕。“都是你啦!”
“沒關係,從外面根本看不清楚……”藍仁德拉下她的手。
周蘋忿忿地吼道:“我爸幹了四十幾年的警察,在警界裡的熟人一堆,每個人都知道他是光榮退休。我把他的臉都丟光了啦。”
“我又沒有說出你的名字……”話還沒說完,他就看見她想推開車門,“你做什麼?”他伸手拉她,但被她甩開。
周蘋跳下車,藍仁德也跟著下去。
她氣沖沖的走了幾步,才發覺自己沒穿鞋子。
“是我不對。”他亦步亦趨的跟著她,“都是我不好……”見她不肯停下來,他只好說道:“小姐,你衣衫不整的,手裡還拎著一條小可愛,你不怕被警察攔下來嗎?”
她轉過身把手裡的內褲往他臉上打去,卻被他抓住,兩人一陣拉扯,他突然當著她的面跪下來。
這回換周蘋傻眼了,“你、你做什麼?快起來啦!”
“嫁給我!”藍仁德一臉無辜的望著她,“求你可憐可憐我,趁我還沒被你折磨死之前嫁給我。”
“少無聊了!”周蘋氣得跳腳,“這裡是高速公路耶!你不要命了嗎?”
已經有車子減速在看好戲,甚至有輛砂石車停下來,司機還搖下車窗問她要不要搭便車。
藍仁德依然跪著,再鬧下去只怕會一發不可收拾,她只好光著腳回到車上。
“你還好吧?”上了車,藍仁德想逗她說話,可她卻對他不理不睬的。
他拉出掛在脖子上的一條金鍊,墜於是枚指環,他解開項鍊取下指環,放在手心裡捧到她面前。
“嫁給我好嗎?”他的聲音微微顫抖。
周蘋遲遲不肯點頭,也不說話,令他的情緒逐漸緊繃。
“怎麼樣?你答不答應?”他不知道自己的問話聽起來不像求婚,倒像是在逼婚,“你有一分鐘的時間可以考慮,拖吊車就要來了……”
周蘋遲疑地伸出左手。
藍仁德終於笑出聲,為她套上戒指,擁她入懷。“不許你拿下來。”他說。
“除非你有叫我拿下來的理由。”她立刻還以顏色。
他得趕快把她拖進禮堂才是!藍仁德下定決心,否則難保他不會成為第二個趙文易。
車子離開加油站時已經過了午夜。加油時,周蘋打了通電話給小阿姨,撒了點小謊,沒讓她知道她被藍仁德“綁架”了。
“累不累?”藍仁德看見她頻頻打呵久,“要不要找家旅館休息?”
“不要。去你那裡,你的那張大床比較舒服。”周蘋歪躺在後座上。
他知道她是為了避開趙文易,不過他聽了還是很窩心。
“你有過幾個日本情婦?”
藍仁德答得很快,“有了你,我心滿意足。”—個十全十美的答案,挑不出任何毛病。
“你爸為什麼不替你選個口本女人?日本女人既漂亮又溫柔,又順從,不像我……”周蘋自顧自地道。
“你到底想問什麼?”
“你爸就那麼輕易放你媽走?那時候你和你姐還那麼小,日本男人很愛面子的,你爸就那麼有風度?”
其實他也想過這個問題。“或許我爸太愛我媽了,才讓她去歐洲學繪畫。”他若有所思地道:“真正愛一個人,大概就是放任她自由吧!”
“那你呢?”
“如果你想去歐洲學繪畫,我會陪你去,替你燒飯、洗衣服兼做保姆。”
“我是問你怨不怨你母親?”
“沒有人會怨恨麗茲,每個人都愛她,她也愛每個人。畢麗形容自己就像個調色盤,接近她的人都會被她感染得五彩繽紛。”
“你家族的每個成員都很奇怪。”
“你太多慮了。”藍仁德由照後鏡裡看她一眼,“我姐結婚時也沒有通知我父母。”
周蘋在心裡嘀咕,你還沒見識過我爸和我媽呢!
到家後,藍仁德叫醒在後座睡著的周蘋。
“醒醒,睡美人。”他搖晃她的膝蓋,“先去洗個熱水澡,再舒舒服服的睡大床。”
周蘋神志不清的下車,“抱我……”她懶得穿鞋子。
他一把將她抱起。
“你真的愛我嗎?”她雙臂圈上他的脖子
“愛死了!”藍仁德氣喘吁吁地朝大門走去,他已經幾天沒好睡,再加上開了一夜的車,實在有些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