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包花生米,與老爺子喝個心潮澎湃……
如果可以,我希望能用我的餘生,換趙爺永遠的平安,也或者,只換一聲“珍重”。
如果……
可惜,沒有如果。
……
三天後,我不顧醫生的勸阻,辦了出院手續,並見到了張毅。
張毅對我說,這已經不是尋常意義的考古行動了,是一場災難。國家已經下令終止了這次的考古計劃,並出了很大一筆資金,用於安頓這場災難中犧牲的同志的家屬,他幫趙爺申請到了名額,有一筆賠償金和墓地。但是因為一直聯絡不到趙爺的家屬,趙爺的屍體還在殯儀館,還沒有火化。
我不想多說話,讓楊晴扶著我出了醫院,乘坐張毅安排好的車,來到了位於南環大路紅五星村的殯儀館。
殯儀館內堆了很多的花圈,哭聲喊聲非常嘈雜,到處是從各地趕來的死者家屬。
趙爺的房間外面守著幾個人,我知道是張毅派來監視我們的。
與其他的房間相比,趙爺的房內很冷清,只有沈大力一個人。
沈大力憔悴了不少,眼圈黑腫,人也瘦了一圈。
他看到楊晴扶著我進屋,嚇了一跳,連忙跑過來問:“五哥,你怎麼過來了?”
我擺了擺手,搖了搖頭,說:“扶我去看看趙爺,我想給他磕個頭。”
第41章 安排火化
我在沈大力和楊晴的攙扶下,來到了停放趙爺屍體棺材前,跪在墊子上,用力的磕了三個響頭。
然後,我對楊晴說:“扶我起來,我想再看一看趙爺。”
趙爺的屍體已經停放了三天,剛靠近,我便聞到一股酸臭的氣味兒,我知道他的屍體已經開始出現了**的徵兆。
趙爺蒼老的臉上塗了很厚的白,但是我隱隱約約可以看得到他的臉上已經出現了屍斑。
沈大力在旁邊很小心的對我說:“他們說,頭部以下不要看。”
我問沈大力:“你看過了?”
沈大力沉默一陣,點了點頭,然後將頭低下。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問:“幫我拿三柱香來。”
趙爺曾經對我說,香是活人與神明以及死者溝通的媒介,所以每次下鬥前,他都會問香。
沒想到,在此刻,我卻要以這樣的方式與趙爺溝通。
不多時,沈大力取了三炷香過來。
我點燃後,再次對著趙老的遺體磕了三個頭,將香高舉過頭頂,拜了拜,然後插進了楊晴遞過來的香爐內。
然後,我們三個人守著香爐,靜靜的看。
淡灰色的煙一縷縷升起,不知有沒有為趙老傳達去我們不捨的心情。
三根香燒得緩慢,香灰內落,香頭平齊。
這是平安香,應該是趙爺祝福我們以後能夠萬事平安吧?
我看了看身邊的沈大力和楊晴,心裡控制不住的自責:出來的時候,大家還是好好的,我們還是五個人。可是現在,趙爺慘死他鄉,劉胖子又離去。我們剩下的三人,未來該何去何從?
我不能表現出任何迷茫的樣子,因為我是主心骨,對離開的人我沒有辦法,對於仍在的人,我一定要讓他們平安快樂,即使不一定可以像以前那樣過上富裕的生活。
我想,這也應該是趙老的遺願。
“沈大力,去找殯儀館的人,儘快給趙爺安排火化吧,我不想看到他再受罪了。”
沈大力揚起眉毛,怒道:“這群人真他媽差勁,說是家屬不簽字,就不給火化。這兩天還來了不少自稱什麼‘喪葬一條龍’服務的,全被我打出去。”
我嘆了口氣,對沈大力說:“去找他們吧,說我是趙爺的孫子,我來簽字。”
趙爺的兒子是個好吃懶做的傢伙,人到中年了,還不思進取,終日好賭。我們沒入獄之前,他就欠了不少賭債,後來還是我在獄裡託人去幫忙還清的債。
後來聽說他又欠了不少錢,房子和車都賣了,人也失蹤了,連趙爺的孫女也跟著不知去向。
張毅也和我說過,沒能找到趙爺的家人。
難道,他的家人不來,我們就要眼睜睜看著趙爺的屍體腐爛下去嗎?
沈大力搖頭說:“我也想過這招,不管用啊。他們要我出證明,我上哪弄證明去啊?證明什麼?我爸是我爸?還是我爺是我爺?”
我聽沈大力這麼一說,也來了火氣,對沈大力說:“帶我去找他們,我來和他們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