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把花放到墓碑前,看到之前我喝剩下的半瓶白酒,伸手抄了起來,扭頭問我:“你喝的?”
我點了點頭,很是納悶她問我這個幹嘛。
趙梓桐用衣服擦了幾下瓶口後,竟然舉起酒瓶,仰脖就喝。
“咕咚咕咚”幾聲,竟是幾秒就將半瓶白酒喝了個精光,把我和王麻子都給鎮住了。
王麻子低聲問我:“五哥啊,會不會弄錯了?這丫頭的性格怎麼看也不像趙爺啊。應該是沈大力他親妹妹吧?”
“別胡說。”
趙梓桐將空酒瓶丟到一旁草地上,然後輕微搖晃著坐到了趙爺的墓碑前,看著趙爺的黑白照片,眼淚決堤而出。
“丫丫,對不起,我……”
趙梓桐衝我擺了擺手,用袖口擦掉眼淚,起身望向我,問道:“白了?”
我一怔,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趙梓桐冷笑一聲,又說:“我爺爺拿命給你們洗白的。”
我低頭,無言以對,即使她這話說的並不完全正確。
趙梓桐又說:“你幫的了我這一次,沒有辦法次次都幫我,你已經沒有以前的能力了。”
王麻子一開始一頭霧水,此時聽到這句話,有些不高興了,不悅的說:“五哥在圈子裡的地位響噹噹,別看現在就剩他自己。只要他願意,振臂一揮,想跟著他的人多如牛毛。”
趙梓桐“切”了一聲,看著我說:“問他。”
說實話,除了被審訊,我還沒被人以這樣的語氣問話,但想到趙爺的死,我就心裡有愧,再不是滋味也都忍了。
王麻子用胳膊肘推了一下我,小聲問:“五哥,這丫頭說的什麼意思啊?”
我懶得解釋,沒好氣的說:“我把自己還給了國家。”
王麻子聽得愣住,沒明白我的意思。
趙梓桐說:“你在你那所謂的圈子裡是有些地位,但你現在敢動用嗎?牽扯到誰,誰就要坐牢。”
我終於忍無可忍,皺眉問:“你到底想說什麼?”
趙梓桐氣憤道:“不要以為替我爸還了十幾萬,就算幫我們還了多大的債,這只是一份而已,還有更多的,憑你現在的能力,你根本還不清。”
我嘆氣說:“趙爺的撫卹金有三十幾萬,我找你,就是要把這筆錢給你。你可以換個城市,找個工作,這筆錢應該夠大部分城市買房的首付了。就算在揚州,你也可以去西區付小兩室的首付……”
“你這是讓我逃債?”
“逃債的是你爸爸,不是你,你該有屬於你的生活。”
對於這樣女孩,我實在是快要失去耐心了。
哪知,她又說:“父債女還,我肯定不會逃避。爺爺的撫卹金我不想動,因為那是給我的,不是給我爸還債的。”
我怒道:“你這也不行,那也不行,你到底想幹嘛?”
讓我無法相信的是,趙梓桐竟然對我說出那樣一句話。
她一字一頓的對我說:“我要你,帶我下鬥。”
第78章 你不去我去
提到噩夢,黑子顯得很是痛苦,應是被折磨得不輕。
據他口述,他每天只要一睡著,就會夢見自己身處在那座詭異的古宅之內,會經歷各種不同的困境,最後以不同的死法結束夢境。
正常情況下,人在醒來之後,會將夢裡的內容全部或大部分忘記,但是黑子經歷的這些噩夢卻不是這樣。
夢中所經歷的一切,是那麼的真實,並且深刻在他的大腦裡,宛如他記憶的一部分一樣。
他開始害怕夜晚,害怕睡覺,害怕做夢。
他很明顯感覺到,自己的身體狀況越來越差,精神也越來越恍惚,再這樣下去,恐怕要不了多久,他就會被折磨死。
如此恐怖和詭異的事發生在黑子的身上,讓他深信自己受到了詛咒或者蠱毒之類,他堅信,要想破除噩夢,就必須再找到那座古宅。
解鈴還須繫鈴人,噩夢從哪裡開始,就必然要在哪裡結束。
可是,他身邊的弟兄都死光了,他沒有信心獨自去解決困境。
於是,他找到了王麻子,希望能得到一些幫助。
但王麻子早就洗手不幹了,尤其在知道我們坐牢之後,更是不敢再往地裡鑽。
王麻子前些年有了積累,在南京又是開洗浴中心又是開飯店的,現在儼然成了滿肚肥油的大老闆。
雖然他不下鬥了,但是他有錢啊,所以便把黑子叫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