壤生長,這本就是一件無比令人匪夷所思的事情。其生出的血色大花,其中竟然生出血淋淋的手,這簡直是無法想象的恐怖畫面。
一隻隻手隨著花朵的綻放,而微微搖晃,每次甩動,都會將其上的鮮紅血液灑得到處都是,染紅了很多片翠綠的葉子。
那具屍體的上半身此時已經徹底被那藤蔓植物所包裹纏繞,但是它的雙腿還在外面露著,所以我可以清晰的看到,他的雙腿,已經萎縮到了非常瘦的程度,甚至連被獻血浸得溼漉漉的褲腿,都沒有被撐起來。
從那雙小腿的樣子,我幾乎可以判斷出,此時藤蔓之下的屍體,已經變成了皮包骨的骷髏,因為它全身的血肉恐怕都已經成了那些植物的養料。
然而,這還不算完。
那些血紅色的大花綻放開來之後,堪比一張張小床,揮舞著的血淋淋的手不停的向外伸出,牽扯出沾血的手臂,肩膀,甚至頭顱!
當一顆顆人頭出現在花心位置的時候,血紅色的花瓣開始凋謝,一個個血人掙扎著從花心中往外爬,動作幅度雖然不大,但是速度很快。
當所有的花瓣都凋謝之後,一個個渾身是血的人出現在我的眼前,手腳並用的趴在地上,都瞪著血紅的眼睛在盯著我看。
它們沒有向我這邊移動,因為它們的肚子上還連著像是臍帶一樣的東西,正與花莖連在一起,分散的生長在已經比蟒蛇還要粗壯的綠色藤蔓之上。
這些從血紅花朵中爬出來的血人,身材都不是很大,看樣子也就和三、四歲的小孩相當,也就比小白大上那麼一點點。
受冷月囑託,我一直將小白帶在身上。
此時小白正趴在我的肩膀上,一會看看前方那些血淋淋的小人,一會又看看我,時不時還會抬手在自己的腦袋上撓一撓,顯得無比疑惑。看它那樣子,似乎沒法理解,怎麼會有人從植物裡面長出來。
不對,小白不可能因為這種事情疑惑!
以小白正常的性格,它在看到那株生長在屍體上的植物時,就該興奮的撲上去才對,怎麼可能會一直趴在我的肩膀上,如此的老實?
我想來想去,只想到一種可能,那就是,我看到的畫面,和小白所看到的,完全不同。
也就是說,我所看到的那恐怖妖異的場面,全部都是我的幻覺而已。
這個想法很快佔滿了我的大腦,我的呼吸不受控制的急促起來,身上開始滲出冷汗,同時感覺渾身更冷,彷彿掉進冰窖中一樣。
極度的不安和恐懼,讓我感覺全身發毛,尤其我的心窩口,更是彷彿長出了長毛一般,又癢又難受。
幻覺!我眼前所看到的這一切,都是我的幻覺!都不是真實的,一定不是真實的!
雖然我在心中不斷的衝自己如此咆哮,但是我看著那場景依然沒有變化,那一個個全身是血的小人依然滿面兇光的在盯著我看,眼神中充滿怨毒的情緒,好像要將我剝皮抽筋了才能解恨一樣。
冷月那邊的情況似乎已經得到解決,因為我聽到“噠噠噠”的急促腳步聲傳來,並看到一個黑影從迷霧中逐漸清晰。
果然,冷月過來了,他帶著一臉的憤怒,和渾身的疲憊,徑直來到的我的旁邊。從他的表情我可以看出,他此時的心情非常的糟糕,甚至是透著憤怒。
“它回來了。”冷月來到我旁邊之後,幾乎是咬著牙,在我的耳邊一字一頓的說出了這麼四個字。
我不知道他提到的那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但既然說的是回來了,那麼另一層意思就是說,“它”曾經來過。
那麼,這個“它”究竟是什麼東西?是陰蜃?是那個姓祖的守墓人?還是其他什麼東西?
此時的我根本就來不及多想,因為我的前方,正有更為恐怖事在發生,那才是我們當前最需要解決的事情。
畢竟,誰也無法確定,那些個渾身是血的小人,會不會忽然自己咬斷自己的“臍帶”,然後帶著一身戾氣,揮舞著四肢,張開生滿尖牙的嘴,向著我和冷月這邊撲過來。
“先不說其他,咱們先想辦法面對這一關。你能不能把它們解決掉,如果不能,咱們趕緊跑。”我低聲說道。
冷月扭頭看了一眼前方城牆腳下的那已經爬上了牆面的藤蔓植物,以及散佈在一片片巨大葉子之間的血紅色小人。
他眉頭微蹙,在短暫的愣神之後,冷笑了一聲,拎著手中的鐵筷子,向著前方直接走了過去。
我看到他竟然直接就往那邊走,一顆心立刻懸了起來,忍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