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如此體型的蜈蚣,正思考著它們之間是否有聯絡,卻被沈大力忽然的一句話嚇了一跳。
我定睛低頭看去,果然看到從那團碎爛的肉泥裡伸出一隻白皙的小手,雖然只有成人拇指大小,但很明顯的生有五指,看起來就像是袖珍版的人手一樣。
令我感到不安和恐懼的是,那團肉泥裡伸出來的不止是一隻手,而是十幾只,並四處摸索著,好像要抓住什麼東西一樣。
么朵似乎認出了那是什麼東西,面露驚恐之色向我們邊叫邊比劃,卻只能憑添那些小手所傳達出的恐怖氣息。
冷月這時也退了回來,他的身上多處掛有蜈蚣的殘肢,也有多處破口,看起來有些狼狽,但聯絡到他剛剛的表現,卻給我們以威武的感覺。
他似乎也對那些蜈蚣內即將爬出的東西有所忌憚,低聲讓我們往平臺的邊緣退。
我皺眉低聲問:“平臺外有噴火的大蟲子,咱們到邊上,不是自尋死路嗎?”
冷月答道:“留在這裡死得更慘。”
從么朵的表現和冷月的回答,我基本已經確定,我們將要面對的是非常恐怖的存在,雖然我還不知道那是什麼東西。
我們轉身向平臺邊緣跑,在我的提議下,我們繞過那巨大的石像,跑到石橋附近。如果那噴火的蟲子沒有出現的話,我們還刻意透過石橋沿原路返回。
這時,接連不斷的“嗡嗡”聲響了起來,然後我看到一隻只通體被植物光映襯得泛紅的手掌大的蟾蜍,成群結隊的向著我們這邊跳了過來。
那些蟾蜍生得非常漂亮,如果不是因為植物光映照,呈現出來的一定是通透的雪白色,就像是白玉鎮紙一樣的藝術品。
沈大力疑惑問道:“這東西看起來也不嚇人啊,這是什麼東西?”
冷月低聲回答:“食人蛙。”
我曾聽說過食人蛙,那是一種生活在亞馬遜河流域的巨型蛙類,可以吐出高強度的酸水,單體重量超過十斤,攻擊性很強,身上是黑色帶紅色的條紋,無論哪一方面都和我們眼前所見的這些只有巴掌大的蛙類沒有相近的地方。
這麼小的東西,怎麼吃人?像食人魚那樣嗎?
我正想著,那些食人蛙已經圍攏了過來,數量龐大,斷了我們所有的去路。
冷月眼看那些食人蛙越來越近,對我們低聲說了句“小心”,然後邁出一大步站在平臺的邊緣,向平臺外伸出了一條手臂。
不多時,平臺再次距離的震動了起來,響徹心扉的破水聲蓋住蛙鳴和瀑布之聲,血紅色的巨蟲如沖天而起的巨龍一樣,直挺挺向著冷月的胳膊咬了過去。
冷月連忙收回了胳膊,卻不避開,反而握緊了那一雙鐵筷子,擺出了備戰的姿態。
只片刻的工夫,那巨蟲已經超出平臺邊緣,並因來勢太猛,還在向上攀升。它帶起迷濛的水霧,清水在它身上多處化為細流落下,狂舞的細足和張開的大螯,顯示出它非凡的霸氣。
當它升到最高點,巨大的腦袋再次向下一壓,口器張開,果然噴出一團火焰,向著那些食人蛙群砸了過去,似乎它想以此來發洩它咬空的憤怒。
我本以為冷月只是想將它引出來噴火而已,卻沒想到他竟然將筷子向上一挺,在迸射的火花中,刺進了噴火巨蟲的一節腹部。
緊接著,冷月以自己的身體為支點,雙臂抓著鐵筷子的柄端,用力畫圈,將又是疼痛又是憤怒的噴火巨蟲甩上了石臺。
巨蟲重重落地,壓得石臺幾乎崩塌,抖得我們幾乎無法站穩。巨蟲的身上帶有粘液,非常溼滑,使得它落地後竟然向前重重滑出,生生將那些食人蛙壓死了大半。
為了解決食人蛙,冷月竟然把這個龐然大物弄了上來,這和飲鴆止渴有什麼區別?況且,相對比較,我怎麼看怎麼覺得噴火巨蟲給我們的威脅更大。
沈大力有些惱火的問冷月:“你這是幹嘛?”
冷月“噓”了一聲,抬手指向那巨蟲,示意我們看向那邊。
巨蟲此時已經掙扎著爬起,腦袋轉半圈找到了冷月,嘶吼著就要撲向冷月。
正此時,那些在巨蟲眼前如螻蟻一般的食人蛙竟然在外形上發生了變化。只見它們雙眼冒出紅光,屁股後面長出了一小截尾巴,身上生出細密的紅色條紋,就好像瞬間披上了鎧甲一樣。
它們“呱呱”叫著,撲向巨蟲,並張嘴噴射出一條條黑色如墨的汁液。
食人蛙噴出的黑汁落在巨蟲身上後,立刻便灼燒起絲絲白煙,留下一條條觸目驚心的缺口,並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