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接著,兩隻水鬼分別自草叢與河水中出現,快速的跑到那個黑袍人的左右。
劉胖子看著對岸,撇著嘴調侃道:“喂,對面那傢伙,你玩cosplay呢嗎?這都什麼年代了,還這幅打扮,是不是太low了點。”
那人沒有搭理劉胖子,最後將視線落在我的身上,看得我渾身發涼,忍不住打了一個激靈。
“你們是誰?”黑袍人聲音略帶沙啞,字句發音都不是很標準,聽起來就像是鴨子學會了人語一樣,又難聽又彆扭。
劉胖子惱火的反問:“你又是誰?你知道這是誰的地盤嗎?當然是這位周老爺子的地盤。你居然敢得罪他,你死定了你知道嗎?”
黑袍人不屑的冷笑一聲,猛的抬起黑袍下面的一隻手,緊接著就有尖銳的破空之聲響起,驚得我急忙將劉胖子向我這邊拉了一下。
那被黑袍人甩飛出來的東西飛到我們附近之後,忽然“砰”的一聲燃燒了起來,化成帶有淡香味的青煙。
周阿公急道:“不要聞,是傀儡降!”
據我所知,誠實降是降頭術中比較難的一種,只有非常高深的降頭師才會使用,並且只能用於實力遠低於他自己的降頭師或者普通人。
降頭師在下降頭的時候,必須要知道被施術者的生辰八字和名字,或者擁有被施術者的毛髮或者指甲等物。而對於從未打過交道的陌生人,降頭師就需要先使用類似於催眠術一樣的傀儡降,使被施術者陷入昏迷狀態,並在無意識的狀態下,將自己所有的資訊透露出來,將自己的毛髮與指甲主動貢獻出去。
降頭術這種活躍在南洋的邪術,與我國那幾乎失傳的降術有著很大的區別,因為它的存在,就是為了害人。
降頭師所做的,就是拿人錢財替人殺人的買賣。
在這窮鄉僻壤之地,居然出現了降頭師,這一定程度上解釋了小海出現那樣狀況的原因,但卻給我們帶來了更多的疑惑。
為了躲避“傀儡降”,我們三人急忙向後退,但卻還是退得晚了,只幾秒的工夫,周阿公和劉胖子先後昏倒在了地上。讓我和對面黑袍人都疑惑不解的是,我居然一丁點的異樣都沒有。
我意識到,先前那水鬼抓到我卻縮回,以及這次沒有中傀儡降,一定都不是巧合。
難道,這又和我中過的“心猿”有關?
“你是道門弟子?”黑袍人驚疑不定的開始對我的身份進行胡亂猜測。
我沒有傻到回答他的問題,只是皺眉盯著他,心中不斷思考著對付他的辦法。
他看不出我的深淺,似乎有所忌憚,竟然指揮著兩隻水鬼跳回河裡,轉身就走。
我本能的就想開口喊住他,但後來還是忍住了。這種情況下,憑我自己根本就無法對付這麼一個降頭師,他要走,自然就讓他走,我甚至期盼著他走得越快越好。
聽到那黑袍人的腳步聲離開得足夠遠之後,我才急忙回身去喚劉胖子和周阿公,但他倆就像是喝醉了酒一樣,根本就醒不過來。
我一時間不知如何是好,忙脫下上衣繫住袖口,去河裡兜了一些水回來,潑在他倆的身上。
兩人被涼水潑身之後,都是“啊”的喊了一聲,坐了起來,然後劇烈的咳嗽,在吐出一口濃痰之後,終於是恢復了意識。
在得知那降頭師已經離去之後,兩人都是長出一口氣。
周阿公疑惑的看著我,皺眉問:“小五子,你怎麼會沒事,我們昏倒之後又發生了什麼事?”
我將剛剛發生的事情講述了一遍,同時還將我的心臟上生出過猴臉這件事情告訴了他,希望憑他的見識能夠幫我分析出原因。
只是,周阿公也從未聽說過這樣詭異的事情。若不是我給他看我左胸口上那道觸目驚心的傷疤,他肯定不會相信我說的話。
事情到此,我們算是找到了小海出現那樣狀況的原因:他中了降頭術。
我很不理解,究竟有什麼人會花錢找一個降頭師對一個孩子下此毒手,他們的目的究竟是什麼?
對於降頭術,我所知甚少,但是我想到了一個人,覺得他應該可以利用他的資源幫忙處理這件事。
這件事如果能夠解決,周阿公就相當於是欠我們一個人情,自然會知不無言,言無不盡,畢竟只是問他南昌那邊有沒有古墓而已,對他造不成任何損失。
於是,在回到車裡之後,我將車門反鎖,在車裡撥通了崔先生的電話。
在雲南那一次,他不是找來了一個叫做譚生的降術高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