確辨認出那是什麼獸的腦袋,但無外乎就是獅子、麒麟或者貔貅。
因為貔貅不止鎮宅驅邪,還有趨財旺財一說,加之考慮到墓主人是鹽商巨賈,所以我猜測那應是一隻貔貅銅鎖。
就我所瞭解,世上目前並未出土過貔貅銅鎖,所以這鎖必然對考古學有很大的價值。
除了鎖體造型奇特外,縮杆也很與眾不同,呈弓形,上面似乎刻有小字,但是很難辨識清楚。
畢竟我現在已不是純粹的盜墓賊,並不想破壞有價值的文物,正考慮從旁邊挖墓磚進去,去忽然看到冷月伸手要去拽那把鎖,連忙說:“這鎖……”
我剛開口說出兩個字,就聽到“咔嚓”一聲,冷月竟然一把便將鎖拉開了,並且毫不意外的損壞了鎖杆。
冷月回頭望了我一眼,又看了看手中已經損壞的銅鎖,說:“想要?給你。”
說著,他便將鎖塞進我手裡,讓我一陣無語。
我無奈的將已經損毀的貔貅銅鎖丟到一旁,在看冷月,他已經帶著黑皮手套將墓門推開。
隨著墓門大開,一股怪味湧了出來。
會想起我當初開帝陵大門時的兇險,不禁一陣後怕。
一般古人為墓設防盜,都會在墓門上下文章,有的在後面藏王水,有的會藏毒氣,五花八門,但都是要人命的東西。
冷月這個行為,實在是太冒失了。
我伸手將冷月拽後退幾步,手捂著鼻子,但為時已晚,依然將墓室內湧出的帶怪味的氣體吸進了肺裡。
冷月也聞到了空氣中的那股怪味,臉色一變,連忙抬手捂住了口鼻,與我們齊齊後退到進來的那道墓門邊。
盜墓這一行,多警惕九分都不會被人笑話,但大意一分,就很有可能會丟掉性命。
在極度的忐忑中,我們靜默了許久,並未感覺到身體有異樣後,才放下心。
我們又等了好一陣,待稍稍適應那怪味之後,才走進這間墓室。
墓室的構造非常簡陋,正中央的位置擺放了一口棺材,除此之外並無其它。
墓室的剩餘空間稍顯狹小,勉強能夠容我們四人進入。
這裡的地面與外面相同,也是微微拱起,也是中央高兩邊低的防水式設計。
其實,以我這個現代人的角度來看,這樣的設計稍顯多餘。
自墓室正式啟用到現在,經歷了太多的年頭。
如果這裡面真的會從地下滲水,那這裡面的空氣必然會一直保持溼潤的狀態,也必然會對這裡面的一切造成腐蝕。
果不其然,在手電光束的照射下,我可以很清晰的看到,那口棺材已經多處腐爛,完全不成樣子。
因此,我猜測,棺材裡能被腐蝕的東西,恐怕也已經損毀嚴重,比那把貔貅銅鎖好不到哪裡去,甚至更慘。
冷月緩步上前,抬起那一雙鐵筷子從棺材爛出的空隙插入並捅了幾下,沒有發出任何聲音。
冷月緩緩收回鐵筷子,回身說:“去另一邊。”
因為黑子和趙梓桐擋在門口,所以我猜測冷月這句話是對他倆說的。
可是,趙梓桐卻並沒有準備讓開,滿臉疑惑的問:“不開啟棺材看看嗎?”
冷月愛理不理的瞥了趙梓桐一眼,並不回答,反而做了一個手勢,示意趙梓桐和冷月快些讓路。
趙梓桐急道:“我問你話,你怎麼不理我?你為什麼不開啟棺材看看就要走?”
冷月稍顯無奈的回答:“空棺。”
趙梓桐聞言一愣,隨即皺起眉頭,追問道:“就憑你那兩個管子捅幾下,就可以確定棺材裡什麼都沒有?我可不信。萬一,你捅得偏了呢?”
冷月似乎已經有些不耐煩了,猛的轉身,抬腳用力踢在棺材蓋的蓋沿上。
只聽到沉悶的“咔嚓”響聲,棺材蓋碎成了許多碎塊。
趙梓桐被冷月忽然這麼一下嚇得一哆嗦,緩過來之後狠狠瞪了冷月一眼,然後如一個好奇寶寶一樣,探出腦袋向棺材裡面張望。
我無奈的舉起手電向棺材裡面照,將棺材內空蕩蕩的場景展現給趙梓桐。
雖然我相信冷月所說,但是親眼看到該是主墓室裡面的這口棺材內什麼都沒有,也是有些驚訝。
難道,當年汪錦堂並沒有死?難道,他造的這間墓室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不過,我們可不是來考古探究竟的,我並不想在這個問題上多做思考。
我對趙梓桐說:“這下看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