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我倆的這個人,是個年輕的小夥子,年紀估計也就在二十二、三歲的樣子,上身皮夾克,下身牛仔褲,剃著個小平頭,看起來特別的精神。
見面之後,他向我們做了自我介紹,說他是老彭的手下,叫徐奎,是老彭派他來接我們的。
一開始這小子說話還顯得有些靦腆,總給我娘裡娘氣的感覺,所以第一印象並不是很好。
但上了車之後,隨著我們之間說的話逐漸變多,我意識到,這個叫徐奎的小夥子,並不是靦腆,而是謹慎。
他好像一直在防備著我和沈大力,說話也不會說的太多,甚至有的時候不經意間談到什麼無關緊要的事情時,話說一半就停下,好像擔心會把什麼事說漏嘴一樣。
看到他這樣的表現,我意識到,濟人堂可能真的出了什麼事情。
和我有關係的,我能想到的,就是崔先生那夥人。
那些人可都是亡命之徒,如果他們因為我的事情找到濟人堂,那可就麻煩了。我這樣一來,豈不是在往他們佈下的陷阱裡面鑽?
雖然不排除這種可能,但是我依然要來,畢竟道明師父曾經幫過我不少,而且道明師父在從道之前,年輕的時候,和孫佛爺可是拜把子的弟兄,他無論怎樣都不會害我。他留下字條,點名濟人堂,畫下十萬火急的標記,肯定是有什麼事要我來處理。
一路無話,徐奎開車帶著我和沈大力來到市中心,找到了濟人堂所在的地方。
濟人堂是個藥店的名字,並不是那些老前輩真正所在的地方,之所以叫這個名字,只是為了掩人耳目。
在圈子裡面,我們這麼叫著叫著,早就已經習慣了。哪怕有一天被警察聽到,估計那些警察也不會真的白痴到跑去藥店抓人。
在市中心廣場的一座寫字樓,我們將車停到地下車庫,然後乘坐電梯來到了頂樓。
頂樓電梯的出口,正對著電梯門的牆上,有一處非常淺的劃痕,拼湊成了三個字,如果不仔細看,根本就不會引起任何人的注意。
那三個字是:“唐人祭。”
“又搬家了?”沈大力皺眉問道。
在我們的印象之中,濟人堂可不會被設在這樣的地方,在我們進監獄之前,濟人堂一直都在清水塘那邊。
沒想到,一兩年的時間而已,他們居然搬進了寫字樓。
徐奎聽到沈大力的詢問,表情明顯有些不自然,似乎想要說什麼話圓一下,但他琢磨了一會後,最終選擇了沉默。
我感覺情況有些不太對勁,雖然標記是正確的,雖然說搬家這種事情也不算什麼大事,但是徐奎這樣的表現,而且濟人堂所在居然是在這種現代化氣息如此重的地方,我就是覺得有問題。
想到這裡,我暗暗衝沈大力使了一個眼色。
沈大力會意,上前一步施展出一套擒拿手,瞬間將徐奎控制住,重重的壓在牆上。
“五爺,你們……哎呦……這是什麼意思?沈爺,輕點輕點,胳膊要斷了……”
我什麼話也沒說,也不想說,也沒必要說,只低頭掏出煙,彈出一根塞進嘴裡,又彈出一根塞進沈大力的嘴裡。在翻遍全身沒找到打火機後,我才想起來,上飛機的時候,打火機已經交上去了。
於是,我走到徐奎旁邊,從他的衣服裡面翻出來打火機,將煙點燃,然後默不作聲的抽著煙,任那徐奎說什麼,也不讓沈大力鬆開他。
終於,隨著徐奎的喊疼聲越來越大, 終於有腳步聲從走廊那邊傳了過來。
腳步聲很急促,從聲音判斷,來的人一共有五個,一個年齡比較大,其餘四個應該都是年輕力壯的男人。
我並不著急,也不慌張,斜靠著牆抽我的煙,扭頭看著電梯間的那個門洞,靜靜等到。
隨著腳步聲越來越近,走廊的聲控燈接連亮起,四個身材非常強壯的男人出現在我的眼前,看著我們這邊的情況,都顯得有些憤怒。
不過,他們並沒有貿然衝過來做出什麼過激的行為,而是停留在原地靜靜等待。
他們在等待的,是那個需要拐杖支撐,走路有些不方便的老人。
大概幾秒鐘之後,四個壯漢分開,一個有點駝背的老人從中走了出來,手持柺杖,一臉慈祥,臉上掛著萬年不變的慈祥微笑。
“小五子,怎麼一來就弄出這麼大的動靜啊?徐奎好心去接你們,你們這麼對他,不太合適吧?”他的聲音也如表情一樣慈祥,但是這些話可明顯不像是他這語氣該說出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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