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露水的,在朝中似乎也沒什麼得力家族成員當著高官。但他們憑著多少年積累下來的人脈關係,就是在北京城裡也有著一張鋪天蓋地的大網。或許這些人不可能真為三大家族賣命,一旦他們因為通敵而被定罪時不可能救他們,但在這種彈劾人的小事上,這些官員還是樂於相助的。而且,這麼做對這些官員來說還有好處,我大明的言官可是有包乾制的任務的,每一段時日總要找出些官員的問題來才算稱職。而像這般能以實證定一個地方大員的罪,對言官們來說這功勞可著實不小哪。
“我千防萬防,都沒有防到他們竟會來這麼一手釜底抽薪,好,好得很吶!他們這是要置我於死地而後快了!”在一開始的驚慌失措後,劉應箕的心裡就完全被憤怒所填滿了,臉色也迅速變得猙獰起來:“那就別怪本官無情了!”
“大人,咱們該怎麼回擊?”作為劉應箕身邊的鐵桿與左右手,知府沈年的心裡也是七上八下的,不無擔憂地問了一句。
“還能怎樣,先下手為強唄!”郭榮臉色沉鬱地道:“既然他們不仁在先,就別怪咱們不義在後,我現在就出兵抄了李常的宅子,他那裡一定有許多我們用得著的東西。”丟下這句話後,他便欲抬步離開。
“給我回來!”劉應箕低喝一聲,叫住了就想去調兵的郭榮。
“大人,都這樣了,難道你還想對他們手下留情嗎?”郭榮臉色有些緊張地看了劉應箕一眼問道。
“都這個時候了,我怎還會顧忌這些?我不過是覺著這時候再去李常那邊怕是沒什麼用了。”劉應箕略咬了下牙恨聲道。
“難道他還能跑了不成?大人,這段日子屬下可是一直派人盯著那邊的,他絕對不可能從我眼皮子底下偷出城去。”郭榮的神色顯得更有些緊張了,趕緊分辯道。
“不,我不是說他跑了,更不是信不過你郭總兵。”劉應箕趕緊勸慰道,事到如今,他能信得過的也就這麼幾個親信之人,如何還敢讓他們生出異心來:“而是指以那幾家人的老練沉穩,又怎麼可能再給咱們留下任何證據把柄呢?所以即便去把李常家給抄了,也難以獲得什麼有用之物的。”
“這……卻如何是好?難道我們就什麼都不做嗎?”沈年此刻已慌了神,腦子也是亂糟糟的,早沒了以往能在第一時間體會上司心意的本事。
“當然要做些事情,但得選準目標。”說著,劉應箕的嘴角微微一勾,旋即便是一拍手。
隨著兩聲脆響傳出,緊閉的房門就被人輕輕推了開來,一張蒼白的臉龐就出現在了三人面前。
“你是……”郭榮仔細打量了此人幾眼後,神色一變:“宋千戶?”
來人正是之前一段時日裡銷聲匿跡的宋雪橋,此刻的他顯得比以往更陰沉,連眼睛裡都看不出半點溫度來了。只見他上前一步,衝劉應箕微一點頭,沉聲道:“一切都已安排妥當,他們還在城裡。”
“好!這些老傢伙果然膽子夠大,心思夠巧,只可惜卻還是小瞧了本官。這一回,我便讓他們付出足夠沉重的代價!”劉應箕說著,陰沉的臉上露出了一絲得意的笑容來。
“這……大人,這到底是怎麼回事?”兩名他的親信都一臉茫然,同時心裡也產生了一絲不快,怎麼竟還有自己不知道的事情嗎?
劉應箕嘿嘿一笑道:“其實自楊震那廝從草原回來後,我便在提防著他會搞什麼事端出來了,所以便特意叫東廠的人盯著他。正好,宋千戶也想要取其性命,自然不會推辭。
“只是沒料的是,楊震那邊咱們查不出什麼情況來,倒是好巧不巧地卻查出了那三個世家的老傢伙來了我大同,並來了之後一直都沒走。所以我就請宋千戶帶人盯緊了他們,這也算是我為最壞的可能所上的保險了。
“現在,那三大家族的族長還留在我大同城裡,所以我可以輕而易舉地就將這三個老兒給拿在手裡。只要他們落入我手中,之前的麻煩自然就不再是什麼麻煩了,他們三家為了自家老頭,一定會想方設法幫我脫罪的。”說到最後,劉應箕的臉上已滿是得意的笑容。
“啊?”在場兩個親信聽了這番話後,卻是有些失神了,心裡更不知是何滋味。沒想到自家大人在明面上滿是不利且無力還擊的情況下,居然還留了這麼一手,而且這事自己竟是半點也不知道,自己是該感到高興呢,還是該感到心寒呢?
“還有,那楊震幾人也還在城北的客棧之中,他們也絕不會想到我們敢突然對他發起襲擊,我們大可以一舉將之剷除!”宋雪橋又道。
“唔,本官明白了,這事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