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今日,正當他們練得來勁的時候,卻瞧見一個不開眼的僕從突然闖了進來,這讓他們心裡更不舒服了,這完全是對他們的輕視哪,難道連小小的僕役都能如此輕視自己了嗎?
一想到這兒,幾個性子火爆的漢子已捏緊了拳頭,只等那僕役再靠近些,就突然出手,好好教訓他一番。可就在他們蓄勢待發時,那人卻突然站定在丈許之外,用似笑非笑的目光打量著他們:“孫把總,別來無恙乎?”
那被點到名的孫把總被人叫破自己的身份明顯愣了一下,這才仔細打量起這個不開眼的僕役的模樣來。這一看之下,他的神色就變了:“你……你是……楊千戶,你還活著?”
他這一叫,其他人也都回過神來,一個個都現出驚喜無限的模樣來:“楊千戶,你果然不是常人可比,竟能安然回來……”
在眾人歡喜的招呼裡,楊震的臉上也現出了一絲溫暖的笑意來。雖然自己與他們並沒有太多交情,但好歹是同一陣線的。而且在經歷過這回的事情後,大家之間更是同仇敵愾,距離就更近了些。於是便上前幾步,拍了拍那唯一能被自己叫出身份來的孫把總道:“你們最近還好吧?”
“我們……”孫把總心裡可是滿肚子的苦水,但一時卻又不知該從何說起才好,只能用以問對問:“楊千戶,你能把咱們弄出去嗎?在這兒著實太憋屈了些。”
“是啊楊千戶,大同這些傢伙居然把我們和鍾大人都給軟禁了起來,你可得為咱們做主哪,咱們到底什麼時候能回京去?”
聽著面前眾人有些焦急的問題,楊震臉上的笑容更盛了:“你們不要急,我已在想法子了。放心,過不了多久,我不但能讓你們恢復自由,而且還會讓你們揚眉吐氣,把害咱們的傢伙都給治了罪!”
“當真?”不是眾人信不過楊震,在之前一段時日的相處下來,他們對楊震的本事還是很佩服的,但他們更清楚如今大同的局勢,覺著想達成這些目標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楊震卻用非常篤定的聲音道:“你們大可放心,我楊震一向說話算話。你們再委屈兩日,就可知道我所言非虛了。”在安撫似地拍了拍這幾人的肩膀後,楊震才衝他一拱手,隨即轉身出了跨院。
院外的鐘遙有些不知所措地看著楊震做完這一切,又施施然地走出來,心裡是又驚又憂:“他到底是什麼意思?難道就不怕被人發覺咱們的身份嗎?”想到這兒,他便把目光往四下裡掃動起來,於是便看到有幾名路過的僕役正在不遠處好奇地看著那跨院內的情況,這讓他心裡更是發緊。
這時,楊震已重新回到他身旁,臉上掛著一絲莫測的笑意道:“走吧。”也不待對方表示什麼,便當先往外行去。
鍾遙張了張嘴想說什麼,但喉嚨裡就跟卡著什麼似的,一時竟不知該怎麼說,只能黑著張臉跟在了楊震背後。
楊震雖然沒有回頭,卻也能猜到身後的鐘遙會是個什麼模樣,這讓他嘴邊的笑意更盛了幾分:“這下你們應該知道我楊震不是那麼好擺佈的人了吧?”
他突然興起做出的這個決定不但打了鍾遙一個措手不及,也暗藏著挑唆之意。但同時,另有一個連他自己都沒能想到的好處,那就是當一切都照他所言那般發生之後,他在這些京營武官心目中的地位便極高,從而開啟了他在軍隊裡的威信。
不過這時候的楊震可不知道自己的這個舉動還有如此收穫,待走出行轅後,他便把目光落到了鍾遙的身上:“你回去和他們說一下,兩日後,我就要和你們幾家真正能說上話的人談一談。”
“嗯?你還想談什麼?”鍾遙因為滿心都在顧慮之前發生的事情,腦子一時還沒能轉過來,下意識地便問了一聲。
“當然是關於之前我們所說的事了,你不會不知道那是什麼吧。”
“你還是讓我們幫你對付劉應箕?”鍾遙這才神色一變,心裡更是咯噔一下,怎麼事情和自己的判斷大有出入哪?
“我有說過放棄之前的提議嗎?而且我還要糾正一點,你們對付劉應箕可不光是幫我,更是幫你們自己。”在丟給對方一個莫測高深的笑容後,楊震便頭也不回地離開了此地。
鍾遙先是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難道鍾裕他並沒有照我們的意思勸他,還是說鍾裕也不能改變他的心意?”在這個問題的答案一時得不出來後,他心裡又想到了一個更嚴重的問題:“不好,他剛才故意和那些欽差衛隊的人照面,就是想挑起我們和劉應箕之間的猜疑,此事必然很快就被人報到劉應箕那邊……”想到這兒,他的臉色陡然劇變,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