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到了山窮水盡的地步了。”
“是啊。公子也很擔心這一點成真,故而吩咐咱們要不惜一切代價阻止這事成真。”首領微微咬了下牙:“若是逼不得已的話,只能用強的了。”
其他四人一聽終於不必像現在這樣被動地等了,不但沒有一點壓力,反而大感興奮起來:“這敢情好,咱們這就動手,把聶飛等人一宰,底下那些人一定不敢反抗的。”
見他們一下子又繞回到了剛才的話題裡,首領的眉頭就再次皺了起來。不過這回,他沒有再呵斥這幾個莽撞下屬,只是道:“我再想想法子,若真不成,就照你們的意思辦。”
對十來條飢腸轆轆的大漢來說,這一隻獐子根本就不夠分的。只轉眼間,那隻六七十斤重的獐子就成了一堆骨頭,而眾漢子卻只覺半飽。不過這對他們來說已是近端時間裡最大的享受了,不少人直到此刻依然還在咂摸著嘴裡那鮮味。
看著兄弟們這副樣子,聶飛心裡就更不好受了:“是得想個辦法來面對眼下的局面了,不然弟兄們也不好應對底下將士哪。可除了那些人提出的辦法,還有其他門路嗎?”
正當聶飛冥思苦想時,那扇幾乎算是擺設的屋門被人敲響了。這聲音打斷了屋裡眾人的思緒,聶飛的神色更是一緊:“他們又來當說客了。”他知道來的必是那夥人,也只有他們還會在這個時候注意敲門這種細節。
“燕兄還請進來吧。”聶飛衝門外叫了一聲。門應聲而開,五名灰衣人便魚貫而入,他們一進來,便用力地吸了下鼻子:“好香哪。”說著,目光還在地上的那堆骨頭上打了幾轉。
屋內這些大漢的神色都有些尷尬,他們躲起來大快朵頤的事情確實有些不地道,怎麼說對方也是和自己一路的,怎麼能吃獨食呢?
倒是聶飛,卻沒有在意這種事情,只是看著那為首的灰衣人問道:“燕兄此來可是舊事重提嗎?”
那首領名叫燕晃,聞言略微一點頭:“之前我就想勸將軍,趁著各地官府沒有什麼提防打下一兩個州縣來,這樣無論是糧食還是其他問題都會得到根本解決。可比卻總不肯答應。現在我們已快沒了活路,聶將軍還沒有改變主意嗎?”
從這人口中再次聽到這個完全是造反的做法後,聶飛的眉頭就皺得更緊了些:“打下州縣?你說得容易,咱們這些人馬不但兵疲力弱,而且還沒有像樣的攻城器械,試問怎麼可能打得下那些城池呢?我所以拒絕你可不光是為朝廷考慮,更是為所有兄弟的安危設想。”
他部下的那些將領這才明白原來自家千總還有這份顧慮。仔細想來也是,他們一向只擅長防禦作戰,進攻最多也就是平原上的兩軍對壘,至於攻城戰,之前似乎還真沒演練過。畢竟大明邊地守軍與韃子之間一貫是敵攻我守,從未想過殺到韃子的腹地去攻城略地過。
“事情確實難為了些,但只要我們部署周密,搶下幾個州縣卻並不太難,將軍你就忍心看著兄弟們要被活活困死餓死在這太行山裡嗎?”燕晃繼續問道。
“這個……”說實在的,現在最讓聶飛糾結的也在於此,他實在不希望這些跟著自己的部下走上絕路。但很快地,他的目光又變得堅毅起來:“反正我聶飛是不會讓部下去和大明軍隊主動交戰的,如果真到了山窮山盡的地步,我自有他法!”
“你……聶將軍,你怎麼到這個時候還如此頑固?大明朝廷明明虧待了你們,你也早反了他們,為何到了此刻依然不肯與之徹底決裂呢?”燕晃有些難以置信地連連搖頭道。
“哼,我相信朝廷總會明白我們的苦處,只要劉應箕這樣的贓官被查出問題,朝廷自然會明白一切!”
“可你殺了自己的頂頭上司,帶兵叛變卻已是不爭的事實,你以為朝廷會輕饒了你嗎?”
“那又如何?只要這些兄弟能安然回去,我聶飛一人之生死榮辱又算得了什麼?到時候,朝廷若是一定要追究的話,他們只管將我綁了去請罪,一切過錯由我聶飛一人擔當!”聶飛慨然道。
“千總……”眾部下沒想到他竟還有這麼個打算,一個個大受感動,而燕晃等幾人則氣得直翻白眼,他們真是找錯了人,怎麼竟會想到用這麼個死腦筋的傢伙來辦這大事呢?
“既然聶將軍是這麼個態度,咱們雙方之間的合作就不提也罷。此地再不是我們弟兄幾個的久留之所,明日我們便會離開這兒。”燕晃在強自忍下心頭的怒意後,拱手道。
聶飛點了下頭:“道不同不相與謀,既然你我意見難以一致,分開自然是最好不過的事情了。我還是要感謝你們之前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