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乃至於山西數大世家的存亡有著密切關係的大買賣。”
聽他說出如此大話來,李常本來是想笑的,在他心裡,這天下間還沒有什麼勢力能如此威脅太原李家,更別說再加上另外幾個大家族了。但不知怎的,在看到楊震那鄭重的模樣,森然的目光時,他竟不敢笑出來,心裡反倒有些發寒。
在沉默了片刻後,李常才小心翼翼地問道:“卻不知楊大人是憑的什麼認定你有能威脅到李家的手段呢?可否讓我知道,這才好稟報上去。不然空口無憑的,我也不好交代哪。”
“那是當然的。”楊震用手一點一直坐在下首,低垂著腦袋的那名蒙裝漢子道:“李員外可知道他是什麼人嗎?”
“這……”李常這才把目光落到那人身上,仔細打量起來。說實在的,自進到客廳之後,他的全副心神都在楊震身上,連他帶了多少人在此都沒看清楚呢,更別提觀察這些人的模樣了。因為在他想來,這些傢伙都應該是楊震的手下,也沒什麼值得留意的。
可在看了這名蒙裝漢子一會兒後,他就覺察到有些不妥了。此人是個地地道道的韃靼人,而且雖然現在看上去毫無生氣的模樣,但那種非同一般的氣度卻昭示著他絕非尋常的錦衣衛這一事實。
不過李常依然猜不出此人身份,只能搖頭道:“這個還請恕我眼拙,敢問大人,此人到底是何身份哪?”
“其實真要說起來,李員外你也是應該與他打過些交道的,只是你未曾與他謀過面而已。此人便是——”楊震說著放緩了語調,一字一頓地道:“察哈爾部的族長,阿穆岱洪臺吉腦毛大了。”
“啊?!”聽到這個熟悉的名字,李常差點就從座位上蹦起來,他驚恐地看看那默不作聲的腦毛大,又轉而看向楊震:“楊大人,這可開不得玩笑哪,這……”
楊震此時反倒又放鬆下來,嘿地一笑:“我可沒有開玩笑,也不會和你開這樣的玩笑,他便是腦毛大了。”
“這怎麼可能?”因為這事的衝擊力實在是太大了些,李常也顧不上暴露自己確實與韃子有過交往的事實,很是不信地搖頭道:“他乃是一部族長,手下有上萬的精銳,怎麼可能落在你手裡。我不信,這事我怎麼都不可能信的。”
他這反應,也盡在楊震的意料之中。這事若非親歷之人,確實很難相信他們這幾個險死還生,流落到草原上去的人能把腦毛大給帶回來,這對別人來說,幾乎就是天方夜譚了。
但楊震也不急著讓對方相信,只是淡淡地看著他,也不說話。他這反應落在李常眼裡,反倒叫他有些信了,因為只有這是事實,楊震才會如此淡然,如此篤定。而且,這事雖然發生在草原,可他們要是真想查的話也不是太難。
“難道……他當真把腦毛大給捉了來?這下事情可就太棘手了,此人可是與我們幾大家族都有著密切聯絡的人,知道太多不可告人的事情,若是讓楊震拿著此人做起文章來,確實很有可能置我們幾大家族於絕地!”雖只是簡單這麼一想,李常就覺著一陣毛骨悚然,即便是這麼個寒冷的冬天早晨,他的身上已冒出一層汗來,甚至連額頭就微微見了細汗。
楊震自然看清楚了他那緊張的模樣,卻並沒有點破,只是笑了下道:“此人身份到底是真是假,我想你們只要去查,總能查明白了。對了,我還可以告訴你一個訊息,他所在的察哈爾部已在一個來月前被滅族了。”
“什麼?”李常再次失驚叫了一聲,但這回,他倒沒有再如之前般滿臉不信了。因為這麼一說倒也合理,只有當察哈爾部被人滅族之下,腦毛大這個一族之長才可能被他們捉住,帶到大同來。
漸漸接受了楊震的說辭後,李常心裡卻更感緊張了,他有些警惕地盯著楊震:“楊大人,既然你把這麼重要的韃子酋首給拿下了,為何不將之送去巡撫衙門呢?這可是大功一件哪。這又與我這麼個商人,以及我們李家有甚關係?”
“與你們李家無關嗎?我看不見得吧?之前你不是早早就承認了嗎,你們是與察哈爾部有著密切交往的。你說我要是將他往官府那邊一送,他要是據實交代一切,豈不是要了你們李家的命了?”楊震也不兜圈子,直接就把其中的利害關係給道了出來。
李常很想一口否認自家與韃子有什麼關聯,但話到嘴邊,卻還是沒法出口。人都在他掌握之中了,自己又怎麼可能否認得了呢?
既然對方已擺明了車馬,李常也不再躲躲閃閃,當即看向楊震:“不知楊大人到底想和我們李家做什麼買賣?想來總不是關於金銀什麼的吧?”
“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