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言盡於此,告辭!”
楊震目送他離開,心中的疑團反而更大了些,他身為府衙裡的人怎麼就敢把事情都說與我知道,難道真是為了那幾兩銀子麼?還是有別的什麼原因?
但在楊震會了帳離開楚味居時,卻已暫且把這個疑問拋到了一邊。現在他亟須弄明白的是兩點,第一兄長為什麼會去妙香閣,第二死者究竟是怎麼被殺的。只有弄清楚這兩點,他才好透過正規途徑救人。
楊晨昨晚是和陸大年一起出去的,現在他被人懷疑在妙香閣裡殺了人,那陸大年呢?是不是因為他兄長才去的妙香閣,才最終被人算計?楊震一旦想到這裡,就要去找陸大年問個明白。可他才沒走幾步,卻又停住了,他連陸大年家在哪裡都不知道,又該怎麼找人呢?
無奈之下,他只得迴轉縣衙,找人幫手。而在縣衙眾人的幫助下,他還真個很快找到了陸大年的住處,但這裡卻沒有人,陸大年和他的老孃都不知了蹤影,讓他白白辛苦了一場。不過也不是沒有收穫,從這一點來看,陸大年就很值得懷疑了。
不過既然找不到人,楊震就是再懷疑也只是猜測,想查明兄長昨晚為何會去妙香閣的線索是徹底斷了。既然此路不通,楊震就只好查第二件事了,綺香姑娘究竟是怎麼被殺的?
雖然他已聽許少傑說了現場情況,可他總覺得這人不太可信,而且對方也沒有說清楚死者的死狀,無論如何他都得看看那屍體,因為有後世經驗的他很清楚屍體在一起兇殺案裡的作用是多麼的大。
這時天色將晚,楊震就索性轉身往城外義莊走去。這義莊是用來收斂那些客死異鄉,死後連入土都不能的可憐人以及死於兇殺官府尚未定案者屍體的一處所在。不過因為這地方實在太過陰森晦氣,義莊一般都是被安排在縣城外面的。
楊震進入義莊時天剛擦黑,但這個三面是牆,除了大門都沒有一點光能透進來的地方,早已漆黑一片。他雖然目力勝過常人,可在這麼黑的環境下還是看不清太多東西,就把早準備好的火摺子和一截蠟燭取了出來,點燃後一團光暈就照在了他身前幾尺範圍。
雖然在這個擺滿了棺木,還躺著些屍體的義莊裡有些陰森可怖,但楊震卻完全沒有沒有感到任何的不適,以前的他什麼大風大浪沒有見識過,難道還會怕了這些東西不成。
他目光在空曠的堂屋裡掃了一圈,就定在了某個棺木之上,其他棺木上都落了厚厚的一層灰,只有這具棺材上有新鮮的手印。楊震上前用力挪開蓋在上面的木板,一具只著褻衣的女屍就出現在了他的眼前。
說實在的,即便是具屍體,這個女子依然保持著幾分媚態,叫人看了都無法從她身上將目光挪開。楊震的目光也緊盯著她,不過卻不是被她的美色吸引,而是在仔細研究她的死因。
在燭光照耀下,楊震可以清晰地看到在死者的咽喉處有一道頗深的傷痕,入刀處在左頸大概有三分寬,半寸深,然後一直向右,足有三寸長短。只看了幾眼,楊震的眼睛就眯了起來:“這分明是個殺人老手才能割出的一刀哪。從左到右,這一刀沒有半點凝滯不說,而且準確地切開了大動脈,保證一刀斃命連慘叫都做不到。這怎麼可能是大哥做的呢?
“還有,這個兇手明顯是用左手殺的人,可大哥卻並不是左撇子。只這兩點,就足以證明兇手另有其人了!”想明白這兩點,楊震的精神就是一振,若說之前他還是因為兄長的為人而不信他會殺人,那現在他卻已經找到了確鑿的證據了。
但楊震才興奮了一下,就又平靜了回去。他現在所處的時代可沒有後世那麼多刑偵手段和技術,他們只會根據現有的證據來定人的罪。而楊晨是在兇案現場被人拿住的,而且房中只有他和死者,無論楊震怎麼說只怕也是沒有人肯相信他是無辜的。
不過有一點楊震是可以確信了,這次兄長被指為兇手就是被人嫁禍的。雖然現在他還猜不出那人究竟是誰,可他卻知道陸大年是絕對脫不了干係的,只要找到陸大年,也只有找到陸大年這一條路可走了。
但接下來幾天,即便楊震和縣衙裡的一眾兄弟把整個江陵縣城都給翻了個底朝天,可依然找不到陸大年及其老孃的蹤影。向他家附近的鄰居打聽,他們也只說案發前一晚還看到陸家娘倆,可再問他們陸家人是什麼時候不見的,他們卻記不起來了。
案情被拖著,楊震自然是心急如焚,他幾次都想著闖進府衙大牢救人,可最終還是打消了這個不切實際的念頭。別說單憑他的武藝不可能在守備森嚴的大牢裡來去自如並神不知鬼不覺地把兄長救出,就是他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