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即,從楊震的腦海裡又浮現出了當日將安繼宗交還給沈卓時他那怨忿的神情來。“難道說……”一個大膽離奇的想法突然從楊震的心裡冒了出來,雖然這個想法很瘋狂,很沒有依據,可對他們來說,要是這個想法成真就太好了。
見楊震神色凝重,眼中卻閃爍著異樣的光芒,常懷忍不住問道:“楊大人,可還有什麼吩咐嗎?”
“哦,看來暫時是找不出更多線索來了。”楊震暫時按捺下自己心中的想法,對常懷一笑道:“這案子事關銀庫失竊一案,不可不慎,我們錦衣衛必須跟你們一起查辦,還請常捕頭不要見怪才好。”
“好說好說。”雖然對楊震之前的言行感到有些不解,但常懷還是接受了這個要求。畢竟現在杭州最大的案子還是盜銀案,只要楊震他們要求了,就算他常捕頭不肯,知府大人還是會下這個令的,那還不如此時做個人情呢。
當楊震把蘭桂舫的兇案報知唐楓他們時,眾錦衣衛也顯得極其震驚,但隨後魏長東便笑了起來:“這麼看來,我們查案的方向是沒有錯了。”
“話雖然是這麼說的,可線索卻還是斷了。本以為可以透過訊問船上人等問出與路仲明勾結的那些賊人的下落或是身份來。現在看來,這條路可就行不通了。”鄧亭頗有些喪氣地嘆了一聲。
“話也不能這麼說,事情或許還有一點轉機。”楊震說著,便把自己在船上的發現說了出來:“我以為,那女子十有**應該還活著。”
“這就有些奇怪了,他們既然殺了滿船之人,怎會留下這麼一個活口呢?”魏長東也有些疑惑地道:“難道她真美到叫人下不了手?若是我,既然關係到盜銀案這麼大事,就是天仙也殺了。”
“要是她當真活著,我以為有兩個解釋。”唐楓道:“其一,就如你們所說的那樣,她是被人擄去的,這就很值得我們玩味了;其二,她與那些兇手以及盜銀的匪徒有著密切關聯,甚至是他們的同夥。”
“一個西湖船孃會與那樣的大盜是同夥?這實在叫屬下難以相信。”馬峰等人全都一副不以為然的模樣。
這時,楊震又開口道:“後者確實可能性不大,但也不是全不可能。至於前者,若是行兇者本就迷戀她而一直得不到她,直到殺人滅口時才有這個機會呢?那人會不會趁機把她擄走?”
“嗯?你這話是另有所指哪。”唐楓眼皮一跳,似乎是想到了什麼。
楊震沒有立刻回答這個問題,而是轉變話題道:“之前我們查出,路仲明二月以來一直都去蘭桂舫,應該就是與那些竊銀匪徒聯絡。而就在這段時日裡,還有一人也總去蘭桂舫,不知大家可還記得嗎?”
他這一提,眾人頓時就想起了之前那樁事情來:“安繼宗!這小子那些日子不也一直在糾纏著蘭桂舫嗎?”
“不錯,就是安繼宗了。他是因為迷上了蘭桂舫中一名船孃才不斷去的那兒,這是我們的一個推斷。但如果他去蘭桂舫的目的並不止於此呢?”楊震說著,把眼掃向眾人,看他們有什麼看法。
眾人先是一陣沉默,隨後都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眼裡都有莫名的興奮之意。只有鄧亭最是心直口快,道出了楊震的言外之意:“你是說,那安繼宗去蘭桂舫還是為了與路仲明相見?”
“不然我實在解釋不通他二人去蘭桂舫的時間為何是重疊的。”楊震說著又看了一眼唐楓繼續道:“還有,他迷戀上那個船孃也是真的,不然當日不會發生被我們拿來的事情了。這也就能說通今日蘭桂舫眾人被殺,為何只有那女子不見蹤影。”
雖然這個說法比唐楓提出的第二個認為船孃也是兇手的看法更離奇些,可在場諸人竟都有些接受,或者說是願意相信這是事實。或許因為他們與安離之間的敵對關係讓他們更願意看到這樣的一個結局吧?
就是唐楓,面對楊震這一大膽,甚至是有些瘋狂的想法後,也感到了心動。但他還是謹慎地道:“可那安繼宗可是鎮守太監的義子,根本沒有理由去做這等事情哪。”
“若只是他,我也不信他有這個本事和膽子做出這等事情來。但要是這事幕後還有安離的指使呢?”楊震繼續著自己的瘋狂推理:“這次的銀庫失竊案實在太過古怪,我不相信只有路仲明這麼一個內奸。若是多了安離這位在杭州地位頗高的鎮守太監從中安排,或許事情就容易得多了。”
“還是那句話,他為何要這麼做?”唐楓只抓住了動機這一點。畢竟事關重大,他可不敢有一點疏忽。
不想楊震卻很不負責地一搖頭:“這個我卻猜不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