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張道人兩個卻顯得有些不自在,他們終究是出家人,看著滿桌子的雞鴨魚肉,總是難以下筷。好在這些漢子倒也準備了些素材如豆腐什麼的,才讓他們不至於一頓飯下來什麼都吃不到。
在酒過數巡之後,青龍堂的人才沒有再繼續為難楊震,而是自己人間敬起酒來。而楊震趁此機會低聲對身旁的張道人道:“道長,那清風訣在下已經在修習了。”
“哦?你可覺察出了什麼變化嗎?”張道人聞言便放下了筷子,語帶鄭重。
“有。”楊震便把自己這幾日修習那功法的感覺說了出來,隨後又道:“不過對其中提到的一些說法,在下還不甚明瞭。另外,這功法到底對人有什麼好處,還望道長賜教。”
張道人滿是驚訝地上下打量起了楊震好一會,才道:“想不到你竟在短短時日裡就有此進境,當真叫老道吃驚不小哪。這功法乃是我道家修身養心,固本培元的訣要,若是小有所成,便可強身健體,延年益壽。”
“那要是大成呢?”楊震好奇地問了一句。
“這個卻不好說。老道也曾練過,但除了強健體魄之外,其他卻無甚好處了。不然昨日也不會被人拿著而無力反抗了。”自嘲一笑後,他又道:“不過老道還是那句話,練此功能使人心性平和,戒驕戒躁,對施主是大有幫助的。至於其中的難點,老道還有本道家的講解,你只要對照著來看,便可將疑難一一化解。到時你隨我去客店取了便是。”
“如此就多謝道長了。”楊震總覺著這個功法不一般,但既然對方這麼說了,便也不再追問。
“何必言謝,倒是老道要多謝你才是。今日已是你第二次救了老道了。”
“舉手之勞,道長不必掛懷。而且若無今日之事,在下還交不了段兄這樣的朋友呢。”楊震說著,舉碗又敬了段敖一下。
接下來又是一陣觥籌交錯,推杯換盞。待到酉末時分,這酒才算徹底喝完,再看堂中眾人,已倒下了一大片,就是楊震都感到頭有些發昏。倒是蔡鷹揚,喝了差不多一罈多酒,卻依然精神奕奕,不見半點醉態。
“這小子,都可以叫他是酒囊飯袋了,而且是特大號的。”楊震心中犯著嘀咕,便站起身來要帶了人離開。
這時,段敖提議:“今日已晚,若你們信得過我的,就在此地住上一晚,明日再走不遲。我也好為昨日之事再向道長你賠個罪。”說著他又鄭重其事地朝張道人彎腰作下揖去。
“哎,使不得!”張道人忙上前攙扶,口中又道:“也是貧道這孫女兒行事急躁,得罪了人這才有此磨難。何況貧道也沒有受什麼委屈,可當不得段施主的賠罪。”
“要是道長肯留下來住上一晚,那在下就相通道長沒有怪罪了。”段敖順勢又說了一句。這回,張道人無法再推辭了,只得點頭應承下來,但隨即又道:“不過貧道還有些行李在客店之中……”
“這個不是問題,我這就派人去取來。老七,你找個還沒醉的兄弟和這位小道爺去一趟吧。”段敖指派道。
張靜雲見爺爺已然答應,便也不反對,點點頭後,就領了一名青龍堂的人便要出門而去。楊震見狀站了起來道:“如此,在下就先走一步了。”
“你要走?何不在此留宿一晚?”段敖問道,但態度看著卻不甚堅決。
“在下還得回去呢,不然那邊的弟兄就要找上門來了。而且我需要跟張姑娘拿點東西,這就告辭了。”
“既然如此,在下也不勉強,楊兄弟咱們今後應該有的是機會打交道。”段敖便起身送楊震和蔡鷹揚出門。那邊張靜雲果然也在等著,顯然是知道楊震要跟她一道去客店,而且那名本要陪她去客店的青龍堂成員已被她回絕了。
將幾人送出門後,段敖轉身看向張道人,拱手嘆道:“道長果然是神機妙算,小人是徹底服了。”看他模樣,顯然和張道人早有交情,而且那恭敬的模樣更是叫人不敢相信。
張道人摸了摸頷下的鬍鬚,呵呵一笑:“老道我也就這點本事能混口飯吃了。沒想到就因這還得罪了人。”
“那是他們不開眼,不知道長的本領。要是道長你點個頭,我這就叫那些傢伙今後無法在杭州立足。”
“那可就作孽咯,老道可不想壞了自己的修行。”
“道長,在下一直有一點猜疑,這一切是否都在您的神算之中?”
“世事乾坤,變化多端,豈能事事都算盡的。不過讓你們將靜雲趕往城隍廟,確在老道的算中。不過老道還是沒算到一點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