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便能叫他們再難翻起任何浪來。到時隨便尋個由頭,就能處理了他們。”這正是劉守有這次將唐楓他們調來京城的真實用意了。
其實早在武昌一事後,劉守有就恨極了唐楓他們,就想把他們暗中處理了。只是因為事關張居正,才一直忍耐。現在,好不容易有了這麼個機會,他自然不會放過了。
馮保看著他那張有些迷茫的臉,不覺失望地再次嘆氣:“你呀,都當上堂堂錦衣衛提督了,怎麼還是如此沒有眼光。這幾人對我來說自然算不得什麼,你是留他們也好,殺他們也罷,我這個東廠都督還會管你錦衣衛內部的事情嗎?
“我關心他們,更多的是關心他們背後的人。你不會天真到以為他們之前在武昌城搞出這麼多事情都是出自他們自己的想法吧?就是給他們再大的膽子,若沒有人背後撐腰,只怕他們也不敢針對太嶽。你明白我的意思了嗎?”
“卑職明白。”劉守有這才恍然大悟。原來馮保這是想從唐楓等人的身上查出朝中究竟是誰在指使他們對付張居正。於是他又道:“那可是需要小人對他們用刑嗎?想來以我們錦衣衛中的手段,一定能叫他們吐露實情的。”
“哎,要這麼簡單,我隨便叫人給你傳句話就成了,又何必當面和你說呢?”馮保已經覺得有些無語了,只好把話都挑明瞭:“我的意思,是叫你留著他們,然後從他們身上找出那些人來。”
“啊……這卻是為何?我們何必要費這麼多周折呢?直接問他們不是更容易些嗎?”
“事情當然不能這麼直接地去做了。其一,他們招認的就一定是真的嗎?別到時候他們只給了我們一個假的人選,叫我們白白得罪了人。其二,你以為錦衣衛裡就是鐵板一塊,都以你馬首是瞻了嗎?要是你做出這等事情,某些人就更有反你的理由了,說不定就會被人奪了權去。到那時候,我少了錦衣衛的支援不說,還可能平白多出個對手來,這就得不償失了。”
這話說得劉守有老臉一紅,其實他也很清楚,因為自己與馮保關係密切,且一向言聽計從,底下確實有不少不滿的說法。可他這不也是沒辦法嗎,不然錦衣衛在京城就徹底沒地位了,還如何辦差?
馮保可沒心思來安慰劉守有受傷的情緒,只繼續道:“所以這回,我要你不得明著對付他們,反倒要想法拉攏他們,再從他們口中套出想要的東西。”
劉守有仔細想了想,卻有些為難地道:“這事卻有些難處。畢竟他們也不是傻子,自然知道我拉攏他們是有目的的。要是他們不肯就範的話……”
“所以就要用些手段了,比如分化他們。你還記得我之前叫你提拔的那個楊震嗎?”馮保見對方如此不開竅,心中嘆息著只得把話挑明瞭。
“卑職記得。”
“此人就是一個不錯的切入點。就我所知,他可不是那唐楓的心腹手下,自然不像其他人般忠於唐楓,你可在他身上多下下的功夫。”
“卑職明白了。”劉守有趕緊點頭應道:“我會照雙林公的意思來辦的。”
“很好,希望你能把事情都辦好了。還有,記住一句話,無論做人做事,都需慢慢地來,性急是成不了什麼大事的。”
“是,謹遵雙林公教誨!”劉守有再次行禮答應,這才在馮保的示意下退了出去。只是馮保並未覺察到,當他走到外間後,眼中閃爍著不一樣的色彩。
“你要去京城?”楊晨在從工地返回衙門後,就從兄弟口中得知了這麼個訊息,頓時略感驚訝地道:“這事很急嗎?”
“看來應該是挺急的,畢竟是鎮撫司來的調令,就是唐千戶也不敢拖延,我明天就得先出發去杭州,然後隨他們一道乘船北上京城了。”
楊晨聽了這話,就顯得有些不捨了:“沒想到你我兄弟這麼快就要分別了。說實在的,自從你來諸暨後,我們從未真正相聚過,總是面對不同的問題與麻煩。現在總算是安定下來,你卻又要離開。”
“嘿,我來諸暨的目的就是幫你,現在目標基本達成,也就走得安心了。”楊震安慰地道:“不過大哥你當這個縣令還是得小心在意。雖然我覺著白蓮教徒已不在這兒,但難保他們不會殺個回馬槍,所以……”
“你放心,我雖然不如你,卻也不是吃素的。而且現在諸暨縣上下都已鐵板一塊,難道他們還能找到可趁之機嗎?”
楊震知道兄長所言並無太大的誇張,經歷過前面的種種事情後,楊晨已完全控制住了縣城大權,即便是宣家,這時候也不敢再造次了。不然都不需要楊晨親自發話,光是滿城百姓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