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不知怎的,一旦對上楊震,她就總想與之鬧鬧彆扭,所以面對這個最普通不過的問題,也下意識地道:“怎麼,就準你來京城,還不准我們來了?”說著看了一眼又有些愣怔的楊震,撲哧一樂:“呆頭呆腦的……是啊,我是和爺爺一起來京城的。”
呆頭呆腦……自楊震來到這個時代後,還從未有人如此形容過他呢,這讓他又一次有些失神了。而看著他呆愣的樣子,張靜雲就更是樂不可支:“哈哈,看吧,果然被我說對了,你果然是那麼的呆頭呆腦。”
面對這樣的情形,楊震除了苦笑,實在難以作出第二種表情來了。不過,他還是聽清楚了張靜雲的話,在對方笑完後,才道:“原來道長也在京城,不知他身在何處,我也好去拜會一下他。”對於那個將《清風訣》傳授給自己的老道,楊震心下還是有些感激的,因為要不是他,自己的武藝不可能提升到今日這地步,說不定早就死在一些敵人手裡了。
張靜雲卻沒有記起這件兩年前的事情,只道他是為之前自己爺爺出言相救之事而感謝,便一擺手,很是大氣地道:“這不算什麼,你之前也救過我們,這次當是禮尚往來吧。不過要是你想見他倒也容易,喏,他就在前面的酒店裡等著見你呢。”說著便朝前方一處並不甚大的小酒店一努嘴兒。
楊震聽出了她話裡的意思,再聯合之前差點被自己忽略的說話,心下已有了一定的猜測。不過在這個老喜歡與自己鬥嘴的少女面前,他卻不願意點破,只是一點頭道:“既然道長相請,在下自當前去一見。”說著卻不急著過去,而是衝身後的那幾名兄弟打了個手勢,讓他們自行去找吃的。看來今日想與這些兄弟一同喝酒慶祝的打算是泡湯了。
在打發了莫衝等人之後,楊震才與張靜雲來到了那處小酒店跟前。雖然如今正是飯點,可因為這酒店委實有些殘舊,食客卻不多,除了在最裡面坐著的張老道外,也就三桌客人了。
張老道已看到楊震進來,便含笑地向他點了點頭。楊震在他面前卻不敢託大,遠遠地就已抱拳行禮,走到近前再次問候道:“道長久違了。不想時隔兩年,你我居然再次於離杭州千里之外的北京相遇了,真是有緣哪。”
“是啊,當真是緣分哪。正所謂緣分來了,是怎麼都躲不了的。”老道說話間,意有所指地瞥了自己的孫女一眼,好在他的這個舉動很是隱秘,倒沒有被兩個年輕人看出來。
在老道的示意下,兩個年輕男女才分別落座。一看客人都到了,酒店的小二就很是麻溜地將早被點好的幾道素菜和一壺茶水給端了上來。
看著眼前那幾道青菜豆腐,楊震的嘴角忍不住就是一撇。他這兩月在牢獄之中吃的就是這些,本以為今天能開開葷呢,不想最終要吃的竟還是這些粗茶淡飯。
他這神色自然是瞞不過張老道的,但他卻假裝看不到般,為楊震斟了一杯茶水後才向他問起別後的情形。對此,楊震倒也不隱瞞,就將自己在杭州,在諸暨,以及最近在北京的遭遇簡略地說了一遍。
張老道聽了後頻頻點頭:“張公子這幾年來殺戮之心可比當初要少得多了,這委實是一件功德哪。卻不知你最近可還在練老道所贈的那本功法嗎?”
提及此事,楊震便是一陣感激:“道長所賜之功法確實高妙。在下這兩年勤修下來雖然只能算是略窺門徑卻已大有裨益。也正因有此功法護身,在下才能屢次脫險。故而可以這麼說,道長可算是在下的多次救命恩人了。”
“公子這話就有些言重了,老道只是為了不傷天和,才給你的這本修身之法,至於修習此術給你帶來的其他便利,老道我是不敢貪功的。”
見他這麼說話,楊震對張道人的敬重之情又增了幾分,隨即又想到了適才與張靜雲的對話,便道:“據張姑娘所言,此番在下蒙冤入獄道長也曾出手相救,那在下就更要多謝道長了。”
張道人皺著眉頭看了自己孫女一眼,隨後無奈一笑:“咳,這孩子還是口太快了。其實這也沒什麼,只不過是舉手之勞而已。老道在張首輔府上當一個清客,在他面前也能說上幾句話,知道故人遭難,自然不能不幫著說兩句。楊公子就不必太放在心上。”
原來是這麼回事兒。楊震這才明白張老道在此事上盡了什麼力。別看他只是說了幾句好話,但作用卻是不小,只要能讓張居正保持中立,就足夠了。
在又聊了幾句閒話之後,楊震才把話題轉到了張老道為何會要見自己的話題之上。他可不信雙方是偶然遇上的,看這情況,是張老道有意見自己,才在這小酒店中等候,並派了孫女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