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不可能勸服他們了。
嘆了口氣後,楊晨只得道:“那就由本官去與他們說話吧。這樣吧,就把他們聚集到縣衙裡來,就一起向他們要糧吧。”
“是,那下官這就派人去安排。”蔣充因為自己未能照楊晨的吩咐辦事而很有些慚愧,當即就把這跑腿的任務給接在了手中。
在他走後,趙邦甫突然道:“大人,這麼做也只能解一時的燃眉之急而已,卻治不了本。我們縣中糧食短缺的問題依然存在。”
“這個我知道。”楊晨沉重地一點頭:“除非能從酈家手中把糧食弄到手,不然光是那些尋常大戶所存糧食,最多也只能為我們爭取到三五日時間而已。不知趙縣丞你對此有什麼高見?”
“高見不敢當,下官只是想了一個辦法或許管用。”趙邦甫說著便是一頓。他因為這回的事情已對楊晨這個縣令感到心服,所以不再如以往般來個徐庶入曹營一言不發,而是主動提出自己的見解:“只靠我們諸暨縣自個兒,顯然是不可能解決糧食問題了。我們得向府裡求助。”
“向紹興府求助嗎?”楊晨略一沉吟,便是眼睛一亮。他到底是沒有當慣這個時代的官員,在遇到問題時居然完全忽略了可以向上級求助這一辦法。直到手下人提醒,才欣然道:“不錯。紹興府可比我們小小的縣城要富裕得多了。而且,他們還沒有遭遇這樣的情況,確實可以向知府衙門求助。”
“不過……”趙邦甫遲疑了一下,還是如實道:“這麼一來,大人你就免不了要受知府大人的斥責了。畢竟這次的事情……”
楊晨對此卻並不怎麼放在心上,一揮手道:“只要能讓縣中百姓度過此劫,我受些斥責又算得了什麼?不過,如今縣城已變作這般模樣,我這個當縣令可走不開。要不這樣吧,此事就交給趙縣丞你,你跑一趟紹興府如何?”
“我?”趙邦甫指了指自己的鼻子,有些不安地道。
“怎麼?你擔心我會叫你背這個黑鍋嗎?這個大可不必,我自會上書知府衙門請罪,你只管拿了去求糧便是。”
見楊晨領會錯了自己的意思,趙邦甫連連擺手:“大人您誤會了。我不是怕被上官責怪,而是這事實在不小,我一個縣丞去求糧會不會太隨便了些?若下官猜得不錯的話,這次連日的大雨不但使我諸暨遭了災,恐怕紹興其他府縣的情況也不會太好。只怕這次去府衙打秋風的人可不會少哪。”
楊晨這才知道事情難辦,不覺又皺起了眉頭來,似乎在想著什麼。但很快地,他又有了決定:“還是照我的意思辦為好,畢竟諸暨縣城必須維持穩定。至於求糧,你只要能從府衙求來半月的糧食,再加上我們手頭上的,或許就夠了。”
“啊?只這點真能應付眼前的局面嗎?”
“只要撐到三月下旬,我自有辦法。”楊晨卻不作半點猶豫地道。
“那下官就盡力而為吧。”既然縣令大人要的不多,趙邦甫就覺得肩頭的壓力小了許多,接下命令去紹興也就不那麼有負擔了。
楊晨看了看已然漸漸西斜的日頭,又道:“那你就準備一下,明天一早帶上本官的請罪書就上路去吧。”
“是!”趙邦甫拱手領命。
當楊晨為城中的糧食短缺問題而感到頭疼不已的時候,作為他兄弟的楊震也一樣感到頭疼。只是他並不是因為糧食問題,而是為了追查常平倉失火的線索。
楊震是個很有自知之明的人,他很清楚自己的長處和短處。與人交手,衝鋒陷陣什麼的都是他所擅長的,但安撫百姓,搞好後勤卻非他所長了。所以當局面略穩,安置難民和協調城中百姓關係的工作成為第一要務後,楊震便自動請纓去調查常平倉的失火案。
他所以這麼做,除了自知在安頓百姓上幫不上忙外,更因為知道常平倉之事關係著諸暨縣城能否穩定,只有儘快把線索找到,甚至抓住縱火者,才能避免出現新的問題。而且,他也清楚隨著難民的不斷湧入,常平倉這兒很快也會被人擠佔,破壞現場,所以必須在此之前把事情看明白了。
帶了蔡鷹揚在已成為廢墟的常平倉原址轉了好幾圈後,楊震的眉頭就皺得更深,看著就是心事重重的模樣:“這事情果然大有蹊蹺哪。”
“二哥,你是看出什麼問題來了嗎?”蔡鷹揚心思可比不得楊震,跟著來也不過是幫著抬東西出把力氣而已。此刻見楊震這個樣子,他便好奇地問道。
楊震點頭道:“從眼下的情況來看,我之前的判斷似乎是錯了。這次的火災,恐怕沒有我們所想的那麼簡單。”
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