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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向鷹開口的第一句卻沒有說明來意,而是:“你這幾日裡將去山西?”
“你是怎麼知道的?”楊震微有些意外,這事就是他自己也是前兩日才知道,想必外間也沒人會傳這點,大家最多隻會提到鍾裕而已,著實有些奇怪。
“這是我從宋雪橋的親信那兒逼問出來的。”向鷹說著便把事情的來龍去脈道了出來。
原來,他雖然之前答應了楊震暫且忍耐,不找宋雪橋他們報仇,但卻也難以完全放下。故而就在暗地裡一直盯著宋雪橋和周致兩人的動向。之前他們離京辦差,他也曾暗中跟隨,只可惜一路都沒有找到適當的下手機會。
而這次,宋雪橋在回京後不久又做了不少事,便讓向鷹產生了疑問,尤其是看到周致還秘密與一些官場之外的人見面,就更叫他覺著其中有事了。於是就在今夜,他偷偷潛入了周致的住處,對他進行了殘忍的刑訊逼供。
所以說,真正徹底瞭解一個人的,往往只會是他的仇人,所結之仇越深,往往就盯對方越緊。因為仇恨往往是一種能激發人最強大斗志的存在。
雖然向鷹沒有提自己是如何對周致嚴刑逼供的,但楊震卻可以透過他身上的血跡猜出其過程必然極其殘忍。對此,他倒沒什麼不高興的,周致他們既然之前做了那些事情,就得承擔相應的後果。他唯一有些好奇的是在逼問出想要的答案後,向鷹又是怎麼做的:“你最後還是殺了他吧?”
向鷹神色如常地點了點頭:“不錯,這是他所提出的要求。只要他把實話說出來,我就給他一個痛快。”只這一句,楊震便可想見向鷹在周致身上用了多少狠辣的手段,以至於對方只能一心求死了。
在嘆了口氣後,楊震才又道:“那你來見我的意思是?總不只是為了給我示警吧?”
“示警只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是我希望能隨你一道前往山西,並在適當的時候找機會殺死宋雪橋。”向鷹如實說道,他的意圖楊震應該心知肚明,所以也沒什麼好隱瞞的。
楊震沉吟起來,既然宋雪橋想對付自己,自己反過來對他下手也是很正常的反應。只是他們都在欽差隊伍之中,想要在如此多人的隨侍下殺人而不被懷疑可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哪。而眼前的向鷹心裡只有報仇一個念頭,帶上他真的好嗎?
不過要是不答應他,事情只怕會更加複雜。向鷹可不是他的下屬,不是他說了不準就不會跟去的。要是因為他心切報仇而鬧出更大的問題來,自己反而更被動。而且,一旦不答應向鷹,自己與他所建立的友好與信任關係也隨之消散,這也不是楊震希望看到的。
所以在一番權衡之後,楊震終於點頭:“好,我會幫你混進這次前往山西的欽差隊伍之中,更會助你親手殺死宋雪橋。不過,你也得答應我一個條件。何時殺他,怎麼殺他,你都得聽從我的安排,不得擅作主張!”
見他答應了自己的要求,向鷹眼中現出一絲感激之色,他剛才還真有些擔心楊震不肯點頭呢。至於楊震所提的要求,他是可以接受的:“好,我此去山西一定聽從你的意思行事。”
楊震滿意地一點頭:“過兩日,我會讓人給你送去錦衣衛的衣裳,你到時來找我便可。”以他如今的身份,想安插個人當作錦衣衛已不是什麼難事。
在把向鷹送走之後,楊震便返回了屋中,卻看到張靜雲還在香甜地睡夢之中,顯然自己在外的舉動並沒有驚動到她。看著她那恬靜的模樣,楊震心裡便是一暖,同時更堅定了他欲除去宋雪橋的決心,因為只有這樣,自己和新愛的人才能安心地過自己想過的日子, 不必每天擔心有人會算計自己。
既然有了明確的目的,楊震就必須著手做些相應的準備了,人手問題就是其中的關鍵。雖然此去山西平亂自有朝廷派遣一些欽差衛隊為他們所用,但他身為錦衣衛的人,還是得帶上一些自己得用的人去,從錦衣衛鎮撫司裡挑選一些人,便是唯一的途徑了。
雖然對於楊震藉著自己讓他答應帶宋雪橋去山西的當口提出調取人手的做法有些不滿,但劉守有畢竟不是個小雞肚腸之人,在此事上倒也沒有刻意刁難。
在楊震這日趕去鎮撫司衙門提出要求後,劉守有便命人將鎮撫司以及附近各千戶百戶所的人手都召集了起來,然後由楊震自行挑選。
楊震對此倒是頗為滿意的,至少劉守有沒有像以前在杭州所遇到的沈卓那般無恥,還在背地裡使絆子。只是在面對那些錦衣衛說出自己的意圖後,楊震便發現自己還是有些失算了,因為大部分人眼中分明就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