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既然決定賣他這個人情,楊震便索性慷慨一些,將主導權都交給了他。
“多謝楊兄……主人成全!”向鷹說著已一把揪住了跌撞過來的安繼宗,然後回頭朝已面容扭曲,驚得目眥欲裂的宋雪橋殘忍一笑:“宋千戶,今日我就要讓你也嚐嚐自己心愛之人被殺死在眼前,你卻無能為力的感覺!”說話間,他左手猛地向前一送,竟帶著宋雪橋持劍的手往前刺出,正扎進了安繼宗的心口處。
“啊……”即便喉嚨被扣著,宋雪橋在這一刻也不禁發出一聲撕心裂肺般的慘叫。
而被一刀刺中要害的安繼宗,先是一愣,低頭看了看心口那把短劍,隨即眼中露出了一種似是不信,又似是解脫的古怪笑意,在咕噥了一句其他三人都聽不清意思的話後,頭無力地往下一垂,就此一命嗚呼。
而在發出那一聲淒厲的慘叫後,宋雪橋也身子一僵,在驚怒過度和愛人被殺的雙重打擊下頓時昏迷了過去……
第三百二十章 西行路上之追究(上)
忻縣館驛,東邊跨院。
鍾裕突然從睡夢之中驚醒過來。
因為昨夜喝了不少酒,再加上一路上的舟車勞頓,總算能睡個安穩覺,他本是睡得很沉,應該能一覺到大天亮的。不想,這才入夢沒多久,就被外面傳來的慘叫與打鬥聲驚醒。
在搞清楚自己是在縣衙館驛後,鍾裕的臉色頓時就變得極其凝重,當即就喊了一聲:“來人!”自己身在山西境內,又是來查處山西官場弊案的,在遇到這種突發情況時,他的第一反應自然就是有人要對他不利了。
門應聲而開,那個一直跟隨在鍾裕馬車左右,管家打扮的中年人走了進來,就像他一直都守在鍾裕身邊一般:“老爺,是西跨院那邊鬧出了動靜,我已叫人過去一看究竟了。”無須鍾裕提問,他已把事情說了出來。
“哦?”一聽不是衝著自己而來,鍾裕才略微鬆了口氣,用手揉了揉有些發疼的太陽穴道:“這兒是山西,我們必須小心著些。”
“是。”管家瞭解地一點頭,便欲出去。隨即卻又被鍾裕叫住了:“你派人去城外,把人馬調一些過來,不然我總不會安心。”在略作思忖後,他還是決定用更穩妥的方法來保障自己的安全。
“是!”那管家答應一聲,就快步而出,只留著鍾裕一人坐在床上,一臉的沉思。若說這事與那一力留下自己等人的楊縣令沒有任何關係,他是怎麼都不會信的。還有,為何會是楊震所居住的西跨院那邊出了事,而不是自己這兒,照道理,若有人想阻撓他們辦案不是該對他這個欽差正使下手嗎?
很快地,廝殺打鬥之聲便停息了下來,隨後管家再次敲門而入。鍾裕看了他一眼問道:“怎麼樣,都安排下去了嗎?楊千戶那兒可有什麼麻煩?”
管家的眼中閃過一絲異樣來,但還是如實道:“小的已讓人去給城外的衛隊送信了。西跨院那邊戰鬥已然結束,楊千戶他們當場格殺了十來名刺客,其餘刺客卻趁夜逃走了。”
“哦?”鍾裕也微微皺了下眉頭,隨即又問道:“那他們的傷亡情況呢?”
“具體情況還不明瞭,但看著應該沒什麼損傷。”
“這就有些奇怪了……”鍾裕摸了摸自己頷下的鬍鬚,一臉沉思道:“刺客趁夜來襲,居然被他們擊退,還殺了不少人。而楊千戶自身卻沒什麼損傷,難道他們早有提防不成?”
“應該就是如此了。”管家認同地點頭:“不然戰鬥不會如此的一面倒。”
“那他怎麼就會有所提防,是早知道有這一場刺殺嗎?”鍾裕提出的這一問題他們兩個卻是誰都無法回答。
雖然心裡滿是疑問,鍾裕也很想找楊震問個清楚,但為了安全起見,在衛隊到來之前,他是不會外出的。就這麼幹等了半個多時辰,眼看著時間都過四更天了,守在外面的親信才進來稟報,說衛隊已到,帶兵過來的千總湯鶴在外求見。
直到這個時候,鍾裕才徹底放下心來,讓人把湯鶴給叫了進來。湯鶴一身戎裝,臉上帶著一絲焦慮地走進屋來,一見到欽差大人安然無恙,這才稍稍鬆了口氣,隨即單膝著地行禮道:“卑職護衛來遲,叫大人受驚了,還請大人責罰。”
“你起來吧。事出突然,又是在大半夜的,你能此時趕到本官已很欣慰了。”鍾裕此時已換上了常服,顯得比剛才要鎮定多了。
湯鶴見他沒有怪責的意思,便從地上起身:“不知那些刺客現在何地,卑職這就帶人前去剿滅了他們!”
“湯千總有心了。”鍾裕看了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