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威,讓大人知道山西的水有多深而已。當然,這也只是下官根據眼下的情況所得出的結論,事實到底如何我也不敢斷言。”
鍾裕很是讚賞地一拍楊震的肩膀:“之前就看出楊千戶你智慮深遠,非常人所能比,現在看來,本官還是小瞧了你。不錯,你所說的不但與本官所想不謀而合,而且比我想得更深更遠,我以為事實的真相八成就是如此了。”
宋雪橋聽了這兩人的對話後,不覺有些失神。怎麼事情竟被他們推出了一個全新的“真相”來?而且,他們的推斷從邏輯來看居然也能完全說得通,這讓他都不知道該怎麼說才好了。不過這樣一來,至少對他是有好處的,楊震至少不會以此事為藉口對自己下手,雖然從之前的情況來看,他就沒有要殺自己的意思。
想到這兒,宋雪橋的心裡又是一痛,自己最愛的人已經被殺了,楊震殺不殺自己又有什麼區別呢?不過他在心裡又默默地告訴自己,既然楊震留了自己性命,那我就要好好活下去,為安郎報仇。不管他今後有什麼打算,我都要想盡辦法來使他什麼都做不成!
有了這個心思,宋雪橋比剛才更清醒了些,開始猜測起楊震為何會把此次刺殺栽贓到山西官員身上的原因,但一時間他卻想不出個所以然來。這麼做只會把他們置於山西官員的對立面,這對楊震他們查案有任何好處嗎?
他卻不知道,這正是楊震之前經過思考後得出的對策。之前他因為沒有辦法說服鍾裕嚴查叛亂一事而感到頭痛。現在,刺殺事件卻讓他產生了靈感。只要拉著鍾裕站到了山西官員的對立面,就不愁他不會公事公辦,將此案一查到底。
當然,他也知道如此一來勢必會增添許多麻煩與危險,但楊震深信,只要自己做事謹慎,又有欽差這面大旗罩著,就不必太過擔心山西官方的反撲。
就在他們三人各自想著心事時,一名在前邊看守的武官就趕了過來:“大人,本縣楊縣令來了,在外求見。”
“嗯?”對於這個本次刺殺事件中有著極大嫌疑之人,鍾裕當然不會有好臉色了,當即把臉一板道:“把他給本官帶進來。”這次用的可不再是官場上慣用的請字了。
那些兵卒自然也聽出了欽差大人語氣裡的怒意,便很不客氣地就把本就因為匆匆趕來而衣衫不整的楊顯給推到了鍾裕他們跟前。打了個趔趄的他此刻看著著實狼狽不堪。
“下官見過欽差大人,聽聞大人今夜受到行刺,下官實在是心急如焚,下官……”楊顯此時也顧不上對方的動作和自己的狼狽了,趕緊上前見禮問候道。
“楊顯,你可知罪?”鍾裕見了他也不拐彎抹角,當即喝問道。
“下官知罪……下官身為忻縣縣令竟沒能管好本縣治安,致使欽差大人在縣衙館驛被人行刺,下官實在是罪責不輕,還請大人責罰!”說話間,楊顯已跪伏地,一副認罪的模樣。
“楊縣令,事到如今你還避重就輕,巧言令色地說自己與此次刺殺之事無關,你道本官真是這麼好糊弄嗎?”不過他這行徑卻叫鍾裕更為惱怒,頓時面色一沉喝問道。
第三百二十二章 西行路上之追究(下)
楊顯一聽這話,心中也是暗自發沉,但事到如今,他唯一能做的也只有抵死不認了,便一臉委屈地道:“大人這話就太冤枉下官了,下官縱是有天大的膽子也不敢做出這等事情來,還望大人明鑑!”說著,他已一個頭磕在了地上,伏地不起。
鍾裕見他如此模樣,不怒反笑:“哈,看來你是真把本官看成笨蛋了,你以為我就找不出實質性的證據來證明你與本次行刺事件有關嗎?”說著一頓,低喝道:“你且抬頭回話。”
“是……”楊顯心下惴然地抬起頭來,卻不敢與鍾裕對視,同時腦子裡盤算著自己有沒有露出什麼破綻馬腳來。
“本官問你,自我從京城出發一路而來,可沒有哪地官員如此客氣地非要將我們這許多人留在自己轄地,為何唯獨你忻縣卻要這麼做?而且就當本官留於你忻縣的夜裡便發生了這種刺殺之事,你敢說這只是巧合嗎?”盯著楊顯的眼睛,鍾裕森然問道。
“這……”楊顯心裡一緊,這個問題確實是他之前就有所擔心的,一時也找不出恰當的解釋來,只好苦著張臉道:“大人,下官只是出於對大人和朝廷的恭敬才力請大人入住本縣,實在沒有對大人不利的意思。至於這次的刺殺之事,下官確實難辭其咎,但大人若硬要認定是下官設計,下官縱死也不敢承認!”
“是嗎?”鍾裕嘿笑一聲:“倘若你對此全不知情,為何昨天開始這館驛附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