趕緊照著楊震的意思,讓全軍準備戰鬥。
就在那些將士們有些手忙腳亂地爬上戰馬,拿起兵器時,前方已傳來了幾聲慘叫,隨即一名擺在那邊作警戒之用的騎兵已倉皇逃了回來,一見眾人便大口呼叫起來:“不好,是韃子殺過來了!”
“什麼?”這下不單是那些將士,就是鍾裕和楊震也是一愣,尤其是前者,更是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以為是自己聽錯了。今日不是說好與叛軍聶飛部見面的嗎,怎麼來襲的變成了韃子?
而楊震則在一愣之後便想通了一切,今日的一切從頭到尾都是一個陰謀,為的就是對付鍾裕和自己。而因為來的是韃子,他可以很肯定地說,這一切都是與韃靼人關係匪淺的劉應箕他們所為。至於他們為什麼要冒險做出這等事來,只怕答案也只有一個——他們已發現了自己這邊掌握了他們與韃靼人的關係——為了自保,他們才會設下如此毒計,來殺人滅口。
而這計策最高明的是,他們是被韃靼人所殺,這樣一來即便朝廷要追究,他們也能把責任儘量地撇去一些。
“當真是歹毒哪!”楊震眼中冒著怒火,卻又無可奈何。因為現在擺在他面前的,是上千名嗷嗷怪叫著,朝著自己這邊衝來的兇悍異常的蒙古騎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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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五十六章 白登之圍(中)
隨著韃子騎兵衝殺過來,兩軍的正式交鋒也就展開了。
直到這個時候,楊震才發覺自己剛才的言語是有多麼的一廂情願,這些京營軍士在面對嗷嗷殺來的蒙古鐵騎時完全已慌了神,別手什麼回擊了,就是守住陣地,不被敵人一衝而潰就已很是不錯了。
在北京城裡的時候,這些京營將士總會放出大話,說道自己若是得了機會去西北邊地與蒙古騎兵交戰,一定能將他們殺得屁滾尿流,立下不世功勳,才不會像現在那些守邊將士那樣只會龜縮在城防之中,被動至極。
可是當他們真個面對兇悍異常的蒙古鐵騎時,這些人的臉上卻紛紛現出了驚懼之色,不少人已亂了手腳和心神。敵人尚未衝到射程以內,他們已忙不迭地將箭矢拋射了出去。結果那些羽箭只落在了敵人馬前的地面上,卻連他們的一根毫毛都沒能傷到。
而與這些京營軍士的倉皇完全形成鮮明對比的,是韃靼鐵騎的冷靜與冷酷。
三百年前,蒙古鐵騎以席捲天下的氣勢在短短時間裡就把宋、金、西夏等建國曆史比自己久遠得多,國力強盛得多,文明程度更不可以道里計的國家征服在自己的鐵蹄之下,甚至兵鋒直指歐洲大陸,建立了橫跨歐亞大陸的強大帝國。
雖然蒙古帝國早已煙消雲散,如今的韃靼人更是遠不能與那時的蒙古鐵騎相比,但祖先流傳下來的戰鬥血液,卻還是讓他們擁有了遠勝一般民族的戰鬥天性與本能,再加上他們常年就是在戰鬥中成長的,那就更不是京營這些初上戰場的軍卒所能相比了。
眼見這些明軍雜亂無章,慌里慌張地將箭射來,卻根本連自己的皮毛都沾不到,韃子眼中的輕蔑之色就更重了些。在一聲聲嗬嗬的怪叫裡,他們再次用力夾緊馬腹,催動著胯下駿馬以更快更疾的速度向著敵人衝去,同時隨著奔騰的節奏,他們的雙手已穩穩地張開了短弓,瞄向了前方。
不用刻意去測量,只憑著多少年狩獵的經驗,當蒙古騎兵感覺著自己已奔到射程位置時,便已同時撒開了控弦的手。在一陣短促有力的弓弦甭響聲裡,密集的箭矢就如雨點般自上而下地朝著明軍拋灑過去。
明軍將士此時正因為自己的第一輪攻擊失手而大為懊惱呢,有人正忙著重新把箭矢搭上弓弦,有人則懵然地注視著前方,完全不知該如何是好了。就是那幾名將領,此刻也心情大為緊張,都忘了該怎麼指揮部下進行防禦與反擊了。
這時,箭雨挾著尖銳的呼嘯聲撲面而來,眾人這才猛地回過神來,趕緊拿起盾牌抵擋,或是提起兵器招架。但不少人還是慢了一些,利箭在他們略一遲疑間就釘進了他們的身體。
慘叫聲立刻就在隊伍中間爆發開來。雖然事實上中箭的也不過三四十人,被當場射殺的更是寥寥無幾,但這種直面攻擊與死亡的壓力卻還是迅速將明軍本就不多的鬥志迅速摧垮。若不是知道逃跑可能死得更快,還有一些軍紀壓著,只怕他們早就掉轉頭走了。
但即便如此,情況也已對明軍大為不利,在第一波箭雨之後,韃子的第二輪快射也已襲來。在百多步的奔跑路程裡,蒙古騎兵往往能迅速地射出三輪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