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上更是露出了驚恐的表情來。
他這幾句話,效果竟比楊震搬出官府的聲威更大,本還有些意動的村民頓時又變得堅決起來。幾個膽子大些的更是叫嚷了起來:“這位大老爺,百應神都發下旨意來了,今天我們一定要燒死這個罪人,不然他就會拿我們全村人的性命抵罪……還請大老爺行行好,可憐可憐我們吧。”
雖然他們嘴上說得卑微,但楊震卻從他們不少人的目光裡看到了深深的戒心與敵意。顯然,要是楊震一定要帶走黃七善的話,面前這幾十口人便要與他拼命了。
雖然這些身體孱弱的村民根本對楊震構不成絲毫威脅,但他卻也不好強行帶人走,形勢一下就僵住了。
“看來這百應神早已在村民心中豎起了崇高的地位,使他的每一句話都成了旨意,讓村民不得違背。這可如何是好?”楊震腦子飛速地轉動著,同時目光又在面前這些或堅決,或怯縮的村民臉上一一掃過,希望從他們的表情裡找出解決之法。
而他身後的那些親衛,眼見自家大人被這些泥腿子給頂撞了,更是心生惱怒。要不是顧忌著自家大人沒有發令,以及身後還有欽差大人在看著,只怕早就衝上去把這些膽大的傢伙暴打一頓,然後解下人帶走了。
至於更遠處,那些兵士和鍾裕等人也在看著這邊的情形。雖然他們聽不見這裡的對話,但從整體情勢上,一些人還是能判斷事情進展的。發現楊震在那些村民面前吃了癟,不少軍士便露出了鄙夷的神色,還錦衣衛呢,真是丟臉!
倒是鍾裕在見此情況後反而露出了幾分欣賞之色來:“這楊震倒不是個仗勢欺人之徒,不過眼下這情況他又有什麼辦法完滿解決呢?”
楊震知道自己的行為必然落入到身後那些人的眼中,這讓他覺著壓力又大了幾分,因為一旦事情辦得不夠漂亮,必然影響自己在這支欽差隊伍裡的聲望。不過壓力對別人來說或許是壞事,可對楊震來說卻是推著他全力發揮的動力。
就在感受到來自身後的壓力的同時,楊震已從身前那個黃四郎的眼中瞧出了一絲狡黠而得意的神色。雖然這只是一閃而過的眼神,但卻足以叫楊震對這個口口聲聲藉著百應神之名要燒死黃七善的神官生出疑心了。
但從剛才的一番對話裡,楊震已可以肯定這個叫黃四郎的神官在村民心中的地位極高,自己要是直言懷疑殺死另一個神官的是他,只怕沒一個村民會信。而且,他現在手頭也沒有任何證據,只靠著直覺與猜測自然是不能定人之罪的,不然也就與黃四郎沒有任何區別了。
但既然可以確信這案子確實不是黃七善所為,楊震便已生出了一個以毒攻毒的好辦法來。只見他突然把臉一板,呵斥道:“你們那百應神只是民間小神,如何能定人之生死。本官所信奉的春哥大神,才是真正的大神,能主宰人間一切!”
“啊?”眾村民想到了不少楊震的反應,甚至包括他強自命人把黃七善帶走,卻沒料到他脫口而出的竟是這麼句話,頓時就愣在了當場。這也是漢人百姓信奉宗教卻又不排斥其他神仙的好處了,要是換了後世那種極端教派信徒,你只要敢在他面前說一句自家老大比不過別家老大,人就能拿刀拿槍的跟你死磕,還是不死不休的那種。
楊震一見眾人都愣在了當場,便繼續道:“怎麼,你們連春哥大神都不知道嗎?豈不聞信春哥得永生?”
“這位大老爺,即便你那位大神真有大神通,可咱們百應神早已指出了兇手身份……”黃四郎沒想到楊震突然會轉變話題,便小心翼翼地堅持道。
但他的話還沒說完就被楊震揮手打斷了:“春哥大神剛給了我神示,說那殺害黃百富的兇手根本就不是黃七善而是另有其人!若你們黃家溝的這些百姓不肯聽從他的意思找出真正的兇手,他便會將整個村落夷為平地,叫你們永不超生!”
要是楊震以自己或官府的名義強令他們再找兇手,村民是一定會反對的,因為在他們眼中,百應神是要高過官府的存在。但現在,當楊震也丟擲了一個神靈,而且一聽信他得永生這樣高大上的說法,百姓頓時就不敢再得罪他了,更不敢反駁。
半晌,那黃四郎才有些面色難看地道:“大老爺,這春哥大神真有如此神通,能比我們的百應神更靈驗嗎?而且這兇手若不是黃七善,我們也再猜不出會是誰殺害了黃百富了……”
楊震看了周圍百姓一眼,知道他們也是心有疑惑,便嘿笑一聲道:“既然你們對此有所懷疑,那我便叫你們見識一下春哥大神的神通有多厲害!”說著回過頭去,和身後的一名親衛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