緊宮去。鍾大人,不知你對我這一分析可還有些認同嗎?”
聽了楊震這通分析後,便是鍾裕也不覺有些承認他所作的判斷是存在依據和道理的。若真是東廠所為,他們也一定是在不知情的情況下,只想著讓楊震難堪才動的手,只是因為自己的身份,對方才沒有下狠手。越想之下,他便越覺著這說法在理。
不過在沉吟了一陣後,他還是搖頭:“即便你所說的沒有問題,但這終究只是猜測,你可不要以此為藉口再和東廠開戰哪,現在京城水患剛平息下來,實在是亂不得了。至少在你有實質性證據前,我還是以為你不該再生事端。”
楊震看著鍾裕那張鄭重而嚴肅的瘦臉,心下不由大為感嘆,這便是真正一心為國為民的好官了。只見他也點頭道:“這個道理我自然也是懂得的,雖然我已有七八分的把握說這事是由東廠所為,但這次他們做得很乾淨,所以就是我也沒法用合法的途徑找他們算賬。”
“那就好。二郎,切莫意氣用事,一切當還以眼前的大局為重。此事若真是東廠那些人所為,他們總是會露出馬腳來的,到時候我們再出手也不遲。”鍾裕見他這麼說,心裡大感欣慰,再次安慰似地道。
楊震只是淡淡一笑,點頭應承了下來。只是他心裡到底打著什麼主意,鍾裕可就未必能看得透了。
雖然這次疑似東廠襲擊鐘裕一事給京城帶來了無窮的後患,但其實對楊震來說卻未必是壞事。不但他自身因為在洪水來之前強行救了諸多尚在堤壩之上的差役官兵而被順天府等數個衙門視作恩人,而且他兄長楊晨更是在這次水患中大顯崢嶸,讓京城百官和百姓都知道原來有這麼個深悉水性水理的好官,只是以前一直被人壓著,才沒有出頭的機會。
如此一來,朝野間為楊晨大抱不平的聲音可就多了。在人們最樸素的理論看來,若是當時工部那些老爺們早早就聽取了楊晨的建議,就根本不會有這次的災難,所以要論起來,他可比工部上下幾十上百號官員的能力更加出眾。於是朝中就不時有人上疏要求朝廷破格提拔這個小小的主事,讓他來主持今後京城內外的治水工作。
雖然現在楊晨的職位依然只是個小小的七品主事,但在看到他於水患善後之事中所做出的種種事蹟,所立下的樁樁功勞,朝中官員都很清楚,他的升遷只是個時間問題了,一等到水患徹底平息,百姓重新安居,楊晨的官職就得有大變動了。
做出這一判斷的原因,不光是因為他的出色表現,更因為朝臣們都已清楚一件事情,楊晨所以能脫穎而出,都是受到了張閣老的看重之故。而且還有小道訊息傳出,原來楊晨此人還是張閣老的同鄉,也是湖廣荊州府江陵縣人氏,這下大家就更敢拍著胸膛保證,這位楊主事用不了多久就能在朝堂上有自己的一席之地了。
當然,至少在現在這個階段,楊家兄弟在水患裡所獲得的好處還只是些虛的,還未完全轉化成看得見的利益。可就算只是這樣,對某些與他們有過節的人看來,已經是很不好的訊號了。
東廠中人便因楊震在此次水患中大出風頭而很不是滋味兒。但事實擺在面前,他們在此事上完全沒做任何貢獻,甚至還在暗中添了亂,即便心裡不忿,卻也無可奈何,反倒有些害怕自己所為會被楊震這個精明的傢伙給查出來。
不錯,就如楊震所判斷的那樣,當日趁夜襲擊鐘裕,而導致他無法及時入宮進言,最終釀成這場禍患的人正是東廠的番子。只不過下這個決定的卻不是他們的廠公馮保,而是大璫頭趙無傷。
在之前幾次被楊震欺負到頭上,吃了大虧之後反而又在三司會審裡再次吃虧而被馮保嚴加斥責之後,趙無傷算是明白過來了,論正面交鋒,自己絕不是楊震的對手。於是趙大璫頭便決定用些暗著來和楊震較量,以期能夠扳回一城。不過因為這事他也沒有太大把握,所以並沒有先行稟報馮保。
而在派出東廠的眼線緊盯楊震及錦衣衛的一切舉動時,他還真就在那一夜發現了楊震行色匆匆地趕去見鍾裕,隨後鍾裕又急著出門。
本著噁心敵人,快樂自己的原則,在沒有多作考慮和分析的情況下,趙無傷便下令讓手下的番子襲擊了鍾裕的隊伍,並把他們綁了一夜。而且在辦這事時,他還很謹慎地讓手下之人換下了東廠的行頭,從而不給對方留下任何的實質證據。
只是當隨後水患侵城,鍾裕又被錦衣衛的人所救,同時被曝出鍾裕是因為要進宮提早解決水患而深夜出門,不想卻被人劫持襲擊後,趙無傷等人才有些著了慌。
他們可不知道事情竟還有這麼一個令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