些別的途徑,這等大張旗鼓的做法,即便真成了,你錦衣衛也和東廠徹底翻了臉,到時候你將遇到的難處可就更大了。你可別忘了,你現在可還不是錦衣衛都督,還只是一個鎮撫,上面還有劉守有這樣的馮保親信之人看著呢。”
楊震嘴角一翹,眼中閃爍著別樣的光芒:“我正是考慮到了這一點,才做出如此決定的。不把事情往大了鬧,我就永遠別想為唐千戶報仇伸冤了。而且這一次我的目標也不光是東廠,還有你口中的劉守有。”
“嗯?”楊晨聞言便是一怔,旋即明白了過來:“原來你早就把劉守有也視為對手了?”
“正是。真要論起來,唐千戶更多是被他給害死的。試問若不是他默許,東廠能那麼容易設下如此簡單的陷阱害他入獄嗎?至於他死在詔獄一事就更不必說了,諒那袁泰東膽子再大,要沒有劉守有的意思,他怎敢暗害了唐千戶?所以這一回,我也得把劉守有給弄進這個案子來。即便不能真把他除去為唐千戶報仇,也要他付出相應的代價!”說到最後,楊震已隱隱透出了絲絲殺意。
楊晨見他如此篤定的模樣,又聽他說得如此頭頭是道,便知道他確實不是一時意氣才做出的如此決定,心裡便寬了不少:“那你接下來可就得儘量仔細和小心些了,三司會審可不容易過哪。”
“放心吧大哥,我至少還是有幾個幫手的,至少在都察院那邊,鍾大人一定不會叫我吃虧的。”楊震道出了自己最後的依靠。
當楊震兄弟二人在為即將到來的三司會審傷腦筋的同時,東廠這邊也開始有所行動了。而與楊家兄弟只是拿嘴說,用腦子判斷形勢不同,他們卻是行動派。
在皇帝給出三司會審的意思,而張居正也表示贊同之後,馮保就知道萬曆還是有些偏向於楊震的,即便當著張居正的面他不好明著做什麼。三司會審,必然會將事態搞得進一步惡化,和脫離自己的控制,這是馮保最不希望看到。
所以接下來他首先想到的,就是儘自己所能地對這三大衙門施加影響,以使他們能站在自己這邊,幫著自己說話了。
所以在訊息傳出後不久,東廠以及馮保的心腹們就立刻行動了起來,將馮保的親筆信,送到了刑部尚書劉應節(這位和劉應箕木有關係)、都察院左都御史陳炌,以及大理寺左少卿劉思問的手上。同時,幾筆數量不菲的銀子也送到了這幾位大人手底下官員的手裡,雖然同樣沒有留下什麼明確的要求,但其中一切盡在不言中。
雖然這封信裡只和幾位大人攀了下交情,做出了一些同僚之間應有的問候,但這其中包含的意思卻已很清楚了。這分明就是馮保要幾位大人高抬貴手,幫自己一把了。
而在接下這些幾封信後,幾位大人的反應卻又有些不同了。
劉應節很快就找來了自己的心腹幕僚,與幾人進行了秘密的商議:“你們覺著在此案上,本官到底該不該幫馮保呢?”
“在下以為,在此事上東家還是該以中立為上。其實這樣已不會得罪馮公公了,只要另外兩家也同樣得了信,他們自然也會想著如何幫東廠打贏這場官司的,到時候只要東家順著他們的意思稍作附和,便可以了。這樣還有一個好處,咱們還不會因此得罪了錦衣衛那邊。”
“唔,這確實是個不錯的主意,那本官就派侍郎胡讓節去審理此案吧。此人行事向來穩重,只要本官知會一聲,他不會胡來的。”劉應節在沉吟之後給出了自己的決定,他將保持中立。
大理寺的劉思問的態度卻很是明確,他本就有意交好馮保,只是苦於一直沒什麼機會。現在馮保拋來了這麼根橄欖枝,他當然不會錯過機會了,所以只略作思忖,便有了決斷,要好好向東廠那邊表現一番,重重地治楊震和錦衣衛方面的罪。
至於都察院的陳炌在看到這封信後,卻露出了鄙夷的笑容來:“看來這事還真如敏之兄你所說的那般,另有內情了。”說著,他似有深意地衝面前所立的鐘裕一笑。敏之,便是鍾裕的字了。
鍾裕也勉強笑了一下,自從楊震幹出如此大膽的事情來後,他可著實有些擔憂,又知道皇帝下旨要他們三司會審,所以便有意來找自己這位上司說話。
其實鍾裕也不知道楊震這麼做到底是對是錯,只是因為心裡認定楊震絕不是那種意氣用事的魯莽匹夫,所以才會在陳炌面前為其說話。
本來,陳炌對此倒還有所保留。可偏偏這時候馮保派人送來了這麼封信,就坐實了他們心裡有鬼這一事實。
“想必此時其他兩處衙門的人也應該拿到同樣的信件了吧。”陳炌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