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以為我會信你嗎?我可是記得很清楚的,當初嚴老幫主去世時,你在他的靈前立誓說一定會盡全力輔佐幫主。可結果呢?才幾年工夫,你就突然反叛,還把忠心耿耿的葉前輩也給殺死了。現在你又想騙我們,你當我是三歲小孩嗎?”
“當時之事,是嚴幫主他先欲對我不利,我為了自保才不得不進行反擊。何況他繼任之後所作所為你也是看在眼裡的,我們漕幫的名聲都因為他縱容手下人搶掠運河上的船隻而臭了。我若再不撥亂反正,才是對咱們漕幫多年打下的江山不負責,才是對老幫主的不忠呢!”
“事到如今,你自然有的是藉口理由,但這卻掩蓋不了你背叛我們漕幫的事實。所以你今日想讓我們相信你的誠意,也是痴人說夢!”元衝當即拒絕道。
洛成章聞言,便是輕輕一嘆:“想不到,你我之間的猜疑竟到了如此地步嗎?既然如此,那就沒有別的辦法了……”
“嗯?”屋裡的元衝不禁一愣,一種不安的情緒頓時就從心頭泛了起來。
可還沒等他提醒身邊那些兄弟小心留意呢,砰幾聲連響,堂屋四周的門窗竟在同一時間裡被人撞碎。而隨著門窗碎裂的同時,兩條矯捷而詭異的身影也如鬼魅般出現在了眾人面前。
“唰唰唰唰……”潑風也似的刀光突然在眾人面前綻放開來,竟朝著他們所有人的身上招呼了過去。這讓本來還站在那些人質跟前,以防錦衣衛的人突然闖進來的幾名漢子下意識地就抬刀自救,而壓根來不及把刀抵到人質的咽喉上進行要挾。
與此同時,另一個出現的人影手卻是連連揮動。一道道寒光隨著他的手起手落而飛射出來,直奪那些漢子的面門。
這些漕幫好手雖然也有著一身不俗的武藝,但終究拼了一夜,身體與精神都已極度困頓,再加上事發突然,已被那幾道刀光先吸引了目光,於是只能看著那帶著尖銳破空聲射來的匕首沒入自己的面門,卻連擋架的動作都做不出來。
而在把幾名人質跟前的漢子全數消滅之後,飛刀奪人性命的楊震就地一滾,再是一彈間,已霍地出現在了目瞪口呆的元衝面前,手一抖,又是一柄匕首刺向了對面的咽喉。
好在元衝終究不是尋常人物可比,在刀尖臨身之前,猛地一偏首,躲過了這要命的一刀,同時揮出了手中刀,砍向面前的楊震。
但他這一刀卻也落在了空處,因為在一刺被閃後,楊震已迅速移形換位,閃到了對方的側面,再次進攻。
而另一邊,幫著楊震吸引了眾多人注意力的胡戈也在一聲暴喝之後,刀光再綻,將已回過神來,急匆匆出刀攻向自己的敵人的攻勢給化解了。
這一切都是那麼的快,只在一眨眼間,屋子的情況就突然變得極其混亂。而隨後,情況就變得更亂了。 因為那些撞破門窗的錦衣衛們,也吶喊著,提刀殺了過來,而後,堂外更多的人吼叫著前衝,瞬間就把個寬敞的堂屋給擠了個滿滿當當。
那些人質,很快就被隨後殺進來的漕幫子弟給保護起來,並攙扶了出去。而那些敵人,則迅速被打倒或是殺死,幾十人轉眼就只剩下了寥寥三五人而已。
元衝這個帶頭的,也在楊震一陣疾風暴雨似的攻擊下顧此失彼,被趁勢攻來的胡戈一刀砍在了肩膀上,萎頓於地。只是轉眼之間,堂內的僵局就徹底解開了,不但人質被安然救出,敵人也盡數被殺被擒。
這一切,自然是得自楊震的授意了。
眼見對方挾持了人質,躲在堂屋之中,讓所有人都束手無策。楊震便立刻有了這麼個明修棧道暗渡陳倉的策略來。讓洛成章在前面以言語拖住對方,分散他們的注意力。自己則和胡戈,以及其他幾名錦衣衛悄悄地靠上去,趁著敵人沒有防備的當口,猝然破門窗而入。
這種襲擊歹徒,營救人質的手段,在後世來看並不新鮮,許多地方的警方都會一邊以談判專家在前面拖延,另一邊派出特警從旁突襲。但這事擺到了幾百年前的大明朝,卻是極其罕見的,自然叫人防不勝防了。
當然了,若沒有楊震和胡戈這一身了得的武藝,能在破門的瞬間就把欲對人質不利的那些敵人瞬間除掉,這次的突襲也未必能圓滿完成,怎麼的也會害死幾個人質。
“卑鄙……”已然重傷倒地的元衝瞪大了眼睛,滿臉不服地看著面前的敵人,只恨不得咬下他們的肉來。
不過他對上的,卻是比他更加憤恨的目光。洛成章在進屋後,便看到了倒在一旁角落裡的熟悉屍體:“章亭……”而在確認自己的這個好兄弟確實死透了之後,洛成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