進的策略。”
“……是,孩兒記住了。”徐瑛頗有些不情願地答應了一聲。其實在來見老爹之前,他就在想著怎麼趁機把那可惡的瘋子縣令給搞掉了,但現在徐階發了話,他就只能暫且忍耐了。
徐階看出了兒子的心事,便肅容道:“成大事者就得有過人的氣量,即便是你的敵人,即便你佔著絕對的上風,但該忍讓時就得忍讓,這個道理你難道還沒明白麼?”
“父親教訓得是,孩兒記下了!”徐瑛只得低頭受教。
“還有,叫家裡的人這段時日裡都老實著些,別再被人抓住沒事把柄了。雖然那楊震已走,但誰也不知道還有沒有其他眼線在盯著咱們。這次來的是錦衣衛,誰也說不準接下來又會出什麼么蛾子。”
“是!”徐瑛趕忙再次答應,心下卻有些嘀咕起來,怎麼父親越來越是小心了,實在是憋屈哪。
“唔,還有一事,你再叫人去見見那些倭人,叫他們老實在村子裡待著不要生出什麼事端來。若是他們因此被什麼人給盯上了,我們徐家可不會認帳……”說到這兒,徐階的老臉突然一愣,眼中閃過了一絲憂慮來。
徐瑛正沒精打采地想要再答應一聲呢——他本以為自己帶來這個訊息可以讓老爹高興,然後和自己商量著怎麼反擊呢,現在卻成了如此光景,自然心下不痛快——見父親突然神色有異,他心裡便也是一緊:“怎麼了?”
“雲卿我來問你,你說那些錦衣衛這時候突然回京,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他們找到了什麼對我們極其不利的證據,又覺著在此未必能完全利用這些,所以便趕去京城來對付咱們?”
“啊?”徐瑛被他問得有些措手不及,直愣了好一會兒,才反應過來。但隨即卻又搖頭:“父親你是不是多慮了,怎麼可能有這種證據呢?連那強佔土地一事都被咱們輕巧地避過了,其他事情還能比這嚴重麼?”
“當然是有的,比如那些倭人!”徐階憂心忡忡地說道:“若他們落到了錦衣衛手裡,事情就完全不同了。”
“這……這不可能啊。他們藏身在漁村之中,可沒幾個人知道。而且這些倭人個個都兇悍善戰,光憑那些錦衣衛能是他們的對手麼?”徐瑛很不以為然地搖頭道。
但在看了自己老爹那一副嚴肅的表情後,他還是補充道:“即便他們真有這個本事,那些倭人不是錦衣衛的對手,也必然會有些人脫身出來,給我們帶來訊息。可現在並沒有這方面的訊息哪。”
對於這一點,徐階倒也是接受的,但在略作思忖之後,他還是說道:“即便如此,小心些總不是過錯,叫人去那邊找到那些倭人讓他們都小心些,藏得再謹慎些。如此,方可保萬無一失。”
“是,孩兒待會兒就叫人去把事情辦了。”徐瑛有些無奈地答應道,但他心裡對父親的這一判斷還是無法相信的。
不過事實再一次證明了徐階能有今日的名聲和地位絕非僥倖,他的擔心與顧慮是很準確的。
次日上午,當徐家人等開始各自一天的忙碌時,昨天奉命前往小漁村找倭人的徐立功便面色慘白,腳步發軟地趕了回來。
一見到徐瑛,他便一下跪到了地上,用帶著顫意的聲音,稟報道:“三……三爺,大事不好了。那些倭人,他們都……都……”情急慌亂之下,一向口舌便給的徐立功這時候都說不出一句完整的話來了。
徐瑛見他如此模樣,也是心裡發慌,但還是強自鎮定地呵斥道:“慌什麼,這天還塌不下來,給我起來把話說明白了!”
被自家主子這麼一罵,倒是叫徐立功的心裡略略安定了些,這才從地上爬起身來,在用力地嚥下一口唾沫後道:“小的去那漁村,發現那兒已沒有活著的倭人了……只有數十具被殺的倭人屍體……”
“你說什麼?”饒是徐瑛已有所準備,在聽到這一訊息時,依然驚得身子猛然一顫,瞪大了眼睛,伸手就揪住了對方的領口,喝問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小人……小人也不知道啊,小人到了那兒後,就只瞧見這些倭人的屍體,他們都是被人所殺。小人受驚之下,只能趕緊回來稟報了。”徐立功哭喪著臉道。雖然他也算有些見識,也害死過人,但像之前所見那樣,一下看到幾十具被殺之人的屍體的情景,他的心理也明顯有些承受不住。
徐瑛的手緩緩鬆開,目光在呆滯了好一陣後,才恢復了些過來,說道:“你說,那兒死了多少倭人?”
“大概有五六十人吧,小的也不敢細看哪……”徐立功苦著臉道。
“那就是說,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