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姚慶之抬頭看了眼外面的天色,這才剛過午時不久:“你這就去把事情辦了,務必在天黑之前把人都給拿下了,一個都不得跑了。”
許明晝當即一抱拳,就要匆匆而去。可他才剛一起身,就見到一名府衙裡的官差疾步走了進來:“兩位大人,外面有錦衣衛的鎮撫大人到了!”
“錦衣衛的?”兩人交換了個眼神後,臉上都露出了異樣的神色來:“他們動作竟這麼快嗎?”雖然二人並不知道其中內情,但光是經驗,已可以推斷出錦衣衛的大佬來這兒是為的什麼了,這讓兩人不覺有些鬱悶,這到手的功勞,居然就這麼飛了。
雖然心下很不是滋味兒,但兩人依然不敢怠慢了錦衣衛的上差,趕緊在平復了下心神後,面帶謙卑笑意地迎出了門去。
此刻,楊震已在十多名弟兄的陪同下大踏步地走了進來。雖然一路快馬加鞭地從杭州趕到揚州讓他們這些人看上去都有些風塵僕僕的,但他們的精氣神卻依然十分充足,使得府衙裡的那些差役們都不敢隨便看他們,一個個都低著頭,一副恭敬的模樣。
見到楊震他們那氣勢逼人的模樣,姚慶之兩個心下更是一凜,趕緊上前拱手見禮:“下官揚州知府姚慶之(通判許明晝)見過諸位上差。不知幾位前來所為何事,我們府衙有什麼可以效力的嗎?”
楊震停步站在對方面前,似笑非笑地盯了他們好一陣子之後,才說道:“兩位大人,當著明人的面,就別說什麼暗話了吧?在我們來之前,你們府衙已派人圍住了漕幫,把人都給控制了起來,難道你會不知道我們的來意?”
楊震所以如此態度,倒不是因為他對姚慶之有所不滿。他清楚官場上人爭功諉過的習慣,這位姚知府有此做法也是很正常的。他所以如此不客氣,實在是因為他想盡快把漕幫和嚴環他們給解決了,從而好把精力都投放到查辦徐家一事上去。
之前,他可不知道會出現這麼一個更讓人頭疼的事情。而現在,相比起徐家的事情來,漕幫只能算是小事情了。能更快更早地把此事解決了,對接下來的行動就會有利許多。
另外,楊震既然來到了揚州,這兒又屬於徐家的勢力範圍,他也希望能在此查出些事情來。而這一點,也必然少不了知府的配合。所以他要先聲奪人,把這個姚慶之給壓服了,那之後辦事就會容易許多。
“這……”姚慶之兩個全然沒料到楊震說話竟如此直接,更不知楊震還有那麼多的想法,一時有些招架不住了。遲疑了片刻後,姚知府才苦笑一聲:“原來上差真是衝著漕幫而來。其實下官也只是聽說漕幫那邊招惹了大事,想著有備無患,這才派人圍起了他們,倒叫楊鎮撫你見笑了。”
楊震也是在進入揚州後,才聽到錦衣衛的人稟報知道的此事,便只是淡淡一笑:“姚大人你所做的並不算錯,本官也能理解你身為一方父母肩上的責任,所以此次之事,本官也會跟朝廷酌情上報的。”
聽出楊震話裡有提攜自己的意思,姚慶之的臉上頓時就露出了感激之色:“多謝楊大人體諒,還請幾位上差先在客堂坐下說話,我們府衙一定會全力配合大人捉拿人犯的。”
“呵呵,姚大人太客氣了。”楊震見自己恩威並施之下已讓對方徹底軟化了下來,便也笑了起來。隨後,又一擺手:“不過姚大人的好意本官心領,這次案子委實有些重,我可不敢有絲毫懈怠,這就打算過去拿人,不知兩位大人……”
許明晝和姚慶之當即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見他心意堅決,便也不再強留,都點頭道:“既然大人如此上心此案,那就先把事情辦了吧。”
“大人,就由下官帶各位前往拿人!”許明晝也忙著毛遂自薦地說道。
楊震也不客氣,當即點頭:“如此最好不過。這一次只要把那些膽敢把主意打到官鹽身上的賊人拿下來,兩位大人的功勞一定少不了。”楊震說著,便已轉身,重新朝外走去。
在朝著自家上司施了一禮後,許明晝便隨著楊震的腳步快速地出了府衙大門。與他們一同朝著漕幫總舵而去的,自然還有那些隨著楊震從杭州趕來,卻有下馬,以及在揚州接到命令早早等候的錦衣衛,人數在三百左右。
目送這些人撲剌剌地策馬而去,姚慶之不覺吐出了一口濁氣,一直淤積在心頭的不安情緒總算是舒緩了一些:“嚴環,你可不要怪本官不講情面。實在是你所作所為太也過分了些,國法難容!”
一封言辭得當,軟硬兼備的書信已寫好,嚴環覺著靠著這封信應該可以把徐家拉到自己這邊了。但同時,另一個問題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