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骨頭髮出一陣嘎吱亂響,這疼痛自然不是常人所能忍耐的。
見他如此不堪,蔡鷹揚便是咧嘴一笑:“走吧,說這麼多做什麼?”說著再一用力,就把個徐昌跟提小雞崽似地橫提著往外就走,都沒比他慢上半步的胡戈什麼事了。
見是這麼個狀況,堂外百姓都看得傻了眼了,就是縣令和堂上的差役們,也是一個個嗔目結舌,既吃驚於蔡鷹揚的本事和力氣,也是吃驚於他的膽色,這可是多少年都沒人敢動的徐家之人哪。
而楊震這時候已把笑容一斂,陰沉的目光盯在了徐昌已煞白的臉上,似是對他,又似是對其他所有人說道:“我告訴你,這天下間還沒有我錦衣衛不敢拿的人。別說是你這麼個狗奴才,就是你家裡的公子老爺,只要犯在我楊震手裡,我也一樣照拿不誤!帶走!”後面一句,卻是跟蔡鷹揚他們所說。
這一番舉動言辭,頓時就震懾住了在場所有人,而那華亭縣令在震驚之後,卻是雙眼放光。雖然楊震還沒有和他說什麼,但只看他的言行,就能猜到這是來幫自己的了!
第六百一十章 聯手(上)
華亭縣衙後堂,楊震與那知縣分主賓相向而坐,堂外則是錦衣衛的幾名弟兄看著,讓衙門裡的那些差役官吏都不敢靠近此處。
在仔細打量了眼前這位年紀不大不小,模樣還略顯清秀的縣令好一陣後,楊震才不由感嘆道:“知縣大人當真是好膽色哪,不知尊姓大名哪?”
“下官藺文賓見過楊鎮撫大人,若論膽色的話,是無論如何也不敢與您相比的。你在幾年前就敢和直屬上司鬥,到了京城又和權傾一時的馮保爭,與你相比,我這點作為又算得了什麼呢?”縣令說著,似笑非笑地看了楊震一眼。
楊震沒想到對方竟還對自己頗有些瞭解,不由得便是一怔:“藺知縣還真是有心哪,竟連我這些事情都知道得如此清楚。”
“不光這些,楊鎮撫在山西的種種作為下官也是知道的。”說到這兒,藺文賓便是一笑:“這都是我那同科好友鍾裕在書信中提到的。”
“原來閣下竟與鍾大人是好友麼?”楊震聞言面上頓時露出了幾分笑意來,怪不得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能知道那麼多關於自己的事情呢,倘若只是京城與馮保爭鬥的事情也就罷了,畢竟那事現在已天下皆知,但再之前杭州的往事,可不是他能瞭解到的。
“慚愧哪,當時下官只中了個三榜同進士,在蹉跎了數載之後,這才得以入官。直到如今,也依然只混了個七品知縣,而我那好友,卻已是都察院中屈指可數的高官了。”話雖然是這麼說的,但藺文賓的臉上卻並沒有頹喪、懊惱或是羨慕之色,顯得很是淡然。
楊震笑了下道:“其實官職高低只是一時的,像藺知縣你這樣肯為百姓著想的好官,總會有出頭的一日。”
“是麼?那就多承楊鎮撫吉言了。”藺縣令神色裡無喜無悲,淡淡地回了一句。
有了鍾裕這層關係在,兩人間的距離很容易就拉近了不少,楊震也不再兜什麼圈子,而是當即就說出了自己的來意:“本官這次來此,乃是奉了聖命前來查察藺知縣你所上彈劾徐家一事的。”
“陛下竟看過我的彈劾奏疏了?”藺文賓這才悚然動容,身子一震間,幾乎從椅子上彈起來。
見對方不知此事,楊震略微皺了下眉頭,但很快就瞭然了。雖然他有鍾裕這麼個高官舊友,但朝中局勢,鍾裕也不可能和他細說的。更別提皇帝這次下的還是中旨,鍾裕自己知不知道有這一出還兩說呢,身在幾千裡外的藺知縣自然更不可能知道其中詳情了。
想通這一點後,他才點頭道:“不錯,這才是我之前說藺縣令你有膽色的原因了。那徐家在朝中門生故吏還是遍佈各處的,你居然敢接連上疏彈劾,光這一舉動,就非大勇之人能做出來的。”
“呵……楊鎮撫實在是太過譽了,下官可承受不起。”藺文賓勉強一笑,在稍作猶豫之後才道:“事實上,在來此任縣令之前,我雖有心為任內百姓做點事情,卻也沒想過與盤踞在此多年的徐家為敵。只是後來遇到了些變故,這才叫我生出了這番心思,現在已是與徐家勢同水火了。”
“哦?卻是什麼變故,竟能給你如此勇氣?”楊震不覺好奇道。他確實很奇怪,以一個小小的七品縣令的身份和徐家這麼個門生故吏遍及天下,在華亭縣更是一手遮天的龐然大物為敵,這得是什麼樣的刺激才能叫他下定如此決心,而且一直不曾動搖哪。
本來藺知縣是想問問楊震關於查察此事的相關細節的,但見對方突然這麼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