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自己的懷裡,用溫柔的聲音道:“悅潁,我現在真是好開心,你開心嗎?”
感受到了楊震的心思,又發現他只是攬著自己並無下一步的舉動,這讓洛悅潁的心情稍微平復了些。在這洞房之中,紅燭搖曳間,自有一種浪漫的氣氛在兩人間彌散著,讓她也不覺朝著楊震的懷裡依偎了一下,輕輕地道:“我……我也是很開心的。”
“你可還記得咱們之前經歷的種種嗎?說實在的,你我在經過這麼多事情,這麼多年的虛耗之後能真正成為夫妻,這老天已待我們不薄了。”楊震說話間,手上的動作不停,已從她的肩頭順著曲線來到了她的腰間。
不過這一回,雖然感知到了楊震手上的不老實,可洛悅潁卻明顯鎮定多了,只是輕輕點頭,回憶似地道:“是啊,我們之間確實經歷了太多的故事和波折……”
兩人不經覺間,就談起了之前相遇相識的種種——從杭州元宵節的那場大火的英雄救美,到之後紹興官道上的再次搭救;從諸暨縣城裡的日久情生,到因為洛成章出事而兩人間終於有了進一步的發展;從兩年之約,到山西的劫後重逢;以及最近的,求婚浪漫和隨後經歷的波折……
這每一件事情,兩人都記得清清楚楚,而每一次的波折也讓兩人間的感情更加深厚,直到今日洞房花燭,已成夫妻的二人終於修成了正果。
在說起這一切時,洛悅潁的心裡是極其甜蜜的,或許這世間再沒有一個女子能如自己般幸運了,不但能嫁給一個兩情相悅的男子為妻,而且還和他擁有了這麼多共同的美好回憶,這是多麼的叫人迷醉的一件事情哪!
正因為有了這樣的想法,她的身體完全放鬆了下來,即便接下來楊震的手開始不老實了,嘴也慢慢湊了上來,輕輕地吻在了她的脖子、下巴和嘴唇上,她也沒有半點的推拒和閃避,反而在情動之下,慢慢地開始了迎合。
眼見懷中的人兒已從剛才的緊張情緒裡擺脫出來,楊震心下一寬,便欲打算進行下一步的行動——正式的寬衣登榻,共享魚水合歡。
但就在他的手將將來到洛悅潁的袍帶上,欲在其半推半間成就好事的當口,突然神色便是一凝,手上的動作也是一頓。
“嗯?”已然有些情動,卻不知自己該如何是好的洛悅潁也明顯感受到了愛郎有些異樣,便不無怪異地看了楊震一眼。只是因著女兒家的嬌羞,才沒有進一步地詢問楊震為何突然停了下來。
楊震在頓了一下後,嘴角便是一翹,露出了好氣又無奈的模樣來,當即對洛悅潁道:“娘子且稍待片刻,等我打理一下這洞房的環境再來。”說著,便從婚床上站起了身來,徑自朝著窗戶處走了過去。
在洛悅潁好奇的觀瞧下,楊震猛地將緊閉的窗戶給打了開來,隨後又抄起了一旁的酒壺,直往窗外倒去。
“哎呀……”酒水倒落,窗外頓時就傳來一聲驚叫,兩個鬼祟的人影忙不迭地就往一旁閃去。只是他們的動作依然慢了些,被楊震灑出的酒業淋了一頭一臉。
楊震沒好氣地瞪著露出身形來的蔡鷹揚和另一名漕幫子弟道:“你們真是好大的膽子,居然敢到我的窗外聽床跟了,還不給我滾遠遠的!”
直到這個時候,依然呆坐在床上的洛悅潁才明白過來是怎麼回事兒,臉色又變作通紅,真是又氣又羞,卻又發作不得。
原來在江南一帶一貫都有個傳統,當新婚夫妻洞房花燭夜時,總會有些個不著調的傢伙來躲到窗戶外面偷聽裡面的動靜。隨後第二日裡,他們就能據此來狠狠地敲詐新郎新娘一番了。當然,這種不怎麼地道的傳統,有時候也是男女父母關心自家子女的作法,所以即便新人對此很是不快,也無能為力。
只是沒想到,這些傢伙的膽子竟如此之大,連楊震這麼錦衣衛大頭目的牆根都敢來聽,卻不想被他抓了個正著。
看著兩個狼狽逃竄的身影,楊震真是又好氣又好笑,只得大聲告誡道:“若是再有人敢出現在婚房三丈距離以內的,我一定饒不了他!”說完,才重重地將窗戶重新關閉。
其實倒也不必楊震再作如此警告了。其實這個風俗倒還有一樣好處,只要被新人逮到一次,那些個聽牆根的傢伙自然會很識趣地遠遁且不再回來。畢竟這種行為很不道德,大家也只是為了湊趣玩笑而已,誰又會真給新人添堵呢?
經這麼一鬧,楊震好不容易才醞釀出來的浪漫氛圍算是徹底毀了。不過洛悅潁也沒有了適才的緊張感,所以當楊震再次上前將她擁入懷中,用眼神和小動作與之交流時,她也很容易就重新地投入了進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