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猶豫了片刻之後,徐瑛才如實道出了自己的想法,隨後又有些不安地看了父親一眼:“不知兒子的這一看法有沒有錯?還請父親指正。”
徐階慢慢地放下茶盅,輕咳一下後,才說道:“你身在江南,也只著眼於江浙兩省,所以有這想法也並不算錯。確實,即便為父已致仕遠離朝廷中樞多年,但靠著我在朝中的人脈和那點微薄的名聲,咱們徐家在江南的地位那是很牢固的,我甚至可以道一聲我徐家在江南就沒一個敢與我作對的敵人。
“不過從我大明的整個天下來看呢?情況卻不那麼樂觀了。我徐家在幾年前,許多生意是可以做到大江南北各府州縣的,可現在呢?除了江浙兩省,還有多少地方勢力會賣我徐家的面子了?所謂人走茶涼,為父離開那位置已有多年,當初的人情也早用光了,那些遠離我們的地方自然就不必再把我這個前首輔當回事了。”說到最後,他刻意把前首輔三個字給加了重音。
徐瑛仔細一想,事情還真就是那麼回事,自家的生意現在多隻在江浙兩省,最多擴到福建、廣東等地,卻甚少過江去的。之前,他只道這是因為南方富庶遠超北方的緣故,現在看來,事情應該不會那麼簡單了。
見兒子已聽出了一些意思來,徐階又繼續道:“所以真要讓為父來說,我們徐家的處境已有些危險了。古人云不謀全域性者不足以謀一隅,我們徐家要在江南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