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善人,赫然正是白蓮教在此主事的壇主。
正因此地頗為要緊,所以這宅子自然也不像表面上看著那麼簡單了。在那高高的圍牆背後,有的可不只是假山花草,更有隱藏在這些背後的殺機!
就洪烈,也就是洪大善人所知,這院子內外就有十多個暗卡,一旦真有人敢闖入進來,這些人便會以叫人難以置信的方式奪人性命。之前就曾出現過幾個不開眼的小賊妄圖偷入宅中盜竊,而結果卻成了後園中的花肥,到現在都還沒爛乾淨呢。
就此來說,身處在這樣的宅子裡,無論是誰,心裡都應該是很踏實的。洪烈以往也是這麼想的,但今夜,不知怎麼的,他卻總有種不安的心緒不斷地在翻騰著,似乎有什麼危險的事情即將到來一般。
如此,便叫他直到眼下這個三更天了依然未能入睡,只好披了衣裳在自己的房中枯坐,從開啟的窗戶裡看著外面那被雨水不斷擊打的高高的樹木發起呆來。
不自覺間,洪烈竟想到了自己這些年來所經歷的一切。從一個尋常人到聖教的一員,從一名普通教眾在一次次的行動裡不斷立功,到現在成為有一定勢力的分壇壇主,一切這時候想來都跟做夢也似的。
想到這兒,洪烈突然就自失地一笑,自己這是怎麼了,怎麼會有如此感慨呢。現在該想的不是過去,而是將來。聖教起事在即,自己身為如此要緊地方的分壇壇主,自當把事情都辦好了,盯住了這兒的官府以及每一個出現在平樂的可疑之人才是。
尤其是這兩日裡,因為少主許崇山有事於今日中午離開,這兒的一切就全得由自己來做主了。
思緒走到這裡,洪烈的眉頭卻不覺一皺,自己派去對付那些錦衣衛的人怎麼都到這個時候還不見迴轉,難道是出了什麼差錯?不,他對自己手底下人的能力還是相當有信心的,那都是最善於在夜間搞刺殺的高手,尤其是今夜雷雨大作,正是殺人的好時候,他們就容易得手了。
雷雨夜確實是殺人突襲的最佳時機,楊震也是這麼認為的。當他和胡戈來到這處大宅,悄無聲息地進入其中,並接連把藏匿在暗處的幾名看守一一殺死,卻未驚動到任何白蓮教的人時,他就更確信這一點了。
在客棧裡拿下其中一個活口後,錦衣衛們施展出了叫天下人談虎色變的拷問技巧來。哪怕沒有太過趁手的工具,但只憑他們對人體構造的深入瞭解,一番刑訊下來,那個之前還很是硬氣,一心求死的殺手也乖乖地開了口,不但把自己此來的目的如實招供,還招出了這處他們白蓮教在平樂城裡的最大據點。
在確信此人所言非虛之後,楊震當即就做出了決定,由自己和胡戈二人趁夜摸進去殺他們個措手不及,同時蔡鷹揚則帶其他人在外接應。既然這白蓮教的敢用這等手段對付自己兄弟,那他就要以眼還眼,也來一次暗殺突襲。
“噗——唰!”在按住又一名暗卡里的敵人的嘴巴,用匕首切開他的喉嚨,又將之放倒之後,楊震緩緩地吐出了一口氣來。根據他對周圍形勢的判斷,這院子裡應該只剩下那棵高高矗立的大樹上還有最後一名暗哨了。只要再把他殺死,此地就再沒有什麼可以顧慮的了。
想到這兒,他迅速朝另一邊的胡戈打了個手勢。雖然是在黑暗中,兩人卻能準確地找到對方,並且清晰地瞭解對方手勢裡的動作。
胡戈當即一閃身,藉著剛起的一陣雷聲來到了樹幹底下,而楊震適時地飛步搶來,在來到樹下時,猛地雙腳在地上一蹬,便高高躍起,隨後,又在胡戈的肩頭一踩,本來有所下降的身體便二次騰空,唰地一下就躥到了三丈多高的一根手臂粗細的樹枝邊,手一伸,便勾住了樹枝,使身體穩了下來。
雖然他動作夠快,又借了雷聲掩護,但這一下的動靜畢竟不小,一下就驚動了離此不遠躲在樹葉間的那名暗哨。那人眼中精光一閃,反手便已抽出了背後的那把鋼刀。
可這一下,卻正好暴露了他的位置。在黑暗中,鋼刀的反光就如星辰般扎眼,讓已然穩住身形的楊震一眼就瞧見了他。沒有半分猶豫,楊震攀住樹枝的手再次發力,使身體如箭般朝著那暗哨飛撲過去。
眨眼間,兩人就砰地撞在一起,隨即一聲悶哼,那暗哨已被楊震一刀刺入了心臟,腳下一軟,便往下方落去。
不過,他只往下一墮,便已被眼疾手快的楊震一把扯住了衣襟,再用力一拉,往下落去的身子重新回到了樹上,並被他擺回到了原來所蹲伏的地方。已然沒有力量的屍體靠著後面一根枝椏的支撐,倒也能安然靠在樹上,不至掉下去。
直到確保不會有